蒋龄淑心里再度一惊,“褚桐的孩子,不是你的,而褚玥晴的,却是你的?你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褚玥晴拿过纸,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恨不得一字不漏地看着。
她抑制不住鼻尖的酸涩,手掌颤抖得将那张纸扬得哗哗作响,“所以,仅仅这一张东西,你就要将女儿从我身边带走是吗?”
“这还不够吗?”
褚玥晴断然无法接受,她嘴唇干裂,手一松,纸张轻飘飘地落到自己脚边。她目光盯向始终没有说话的褚桐,“我的孩子,你要抱走,那么简宝宝呢?她既然是傅时添的女儿,他到时候凭着一张纸过来要人,你们给不给?”
蒋龄淑猛地倒吸口冷气,差点昏厥过去,她的孙女,是傅时添的女儿?
她胸口骤痛,手臂颤颤巍巍朝褚桐点了点,“你,你和傅时添居然……还有了女儿!”
简迟淮两眼轻闭,真是够了,都已经这样悲催了,还要来点搞笑元素,调节调节气氛吗?
☆、37还是心疼她,偏袒她
褚桐被蒋龄淑这么一指,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简迟淮朝蒋龄淑看了眼,“妈,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那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蒋龄淑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到底谁是谁的女儿?谁是我的孙女?”
“这还看不懂吗?”简天承沉着口气,语气不明说道,“那个叫玥玥的女娃和迟淮做了亲子鉴定,她是我们的孙女。”
“是吗?”蒋龄淑平日里也算一个挺聪明的人,可到了这紧急关头,就是转不过弯,她是完完全全被震惊到了,“也就是说,简宝宝是傅时添的孩子?”
简迟淮双手交扣,“妈,玥玥是我和褚桐的女儿,只是当初被人换走了。”
“换走?”蒋龄淑朝他看了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和你们说,”简迟淮把两家人叫来,其实没去医院拿鉴定书之前,他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果。“现在,我的首要目的就是把玥玥要回来。”
“这是必须的,”蒋龄淑插了句话,“我们简家的孙女,怎么能流落在外?”
褚玥晴垂着头,泪流满面,两个都是女儿,李静香看在眼里,比谁都难过,她摸了摸大女儿的手背,“晴晴,有话就好好说吧。”
“好好说,怎么说?”褚玥晴抬起头,朝对面的褚桐看了眼,“桐桐,你呢,你肯定是站在简迟淮一边的对不对?”
褚桐明白,有些事无法回避,她轻握下手掌,然后抬头看向褚玥晴,“姐,我不得不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跟你说话,玥玥是我亲生女儿,我想带着她,陪她成长……”
褚玥晴一语不发,蒋龄淑越想越不对劲,她拧紧眉头问道,“为什么我的孙女会在褚玥晴手里?”
“这里面,还有傅时添的事,”简迟淮言简意赅,“他把玥玥换走了,却阴差阳错把他自己的女儿换给了我们。褚玥晴的孩子是抱养的,也是傅时添安排好的。”
“那也就是说,在褚桐生产的那天,孩子就被换了。”
简迟淮轻点下头。
简俪缇坐在旁边,不时朝褚桐看看,她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蒋龄淑激动地站起身来,“那这件事,还不简单吗?褚桐生产的那天,一个人跑了出去,我还奇怪,怎么会到那种地方生孩子,你们倒是说清楚,她为什么会在外面?”
褚玥晴脸色刷地发白,李静香和褚吉鹏也满脸的焦躁不安,这件事,他们心里是最清楚的。当时简家没有深究,如今这个环节又要被搬到明面上,却是怎么都无法避开的了。
蒋龄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简宝宝这个孙女,她素来是疼爱有加,捧在手心里的,有时候跟一些老友聚会,都会让月嫂带简宝宝过去。
她每每都是这样夸赞的,“看看我这孙女,眼睛大,鼻子挺,嘴巴小,一看就是像我儿子,基因好。”
这下可好,孩子居然早就被掉包了。
褚家的人,一个都不说话,简迟淮身子往后靠,“这件事,追究其原因,也在你的身上。褚玥晴,当日要不是你寻死觅活地搞失踪,褚桐也不会出去,她如果是在我安排好的医院内,也就不会有今后的事。”
“又是你?”蒋龄淑一听,哪里还能镇定得了,“褚玥晴,你到底要搞出多少事情来啊?我们简家是欠你一条命,但总也够还清了吧?”
简俪缇在旁,看着褚玥晴的模样,很是难过,她拉了下蒋龄淑的手臂,“妈,别这样,要不是玥晴姐,我早就没命了。”
蒋龄淑闻言,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些,可要让她完全咽下去,她又做不到。
她朝坐在不远处的褚桐看了眼,“褚桐,你也是的,要不是你东奔西跑,现在至于在这哭吗?”
褚桐微抬下脑袋,是啊,别人说的总是这样简单,指责起来,自然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想。
当然,即便你现在解释,也不会有人听得进去,事情发展成这样,总要有个罪魁祸首。
别人往往不会考虑到,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去,如果不出去,后果怎样?
他们看到的就是,你出去了,早产了,然后孩子被换了。如果不是孩子被换走,那么那些事都可以被原谅,如今,她是该承担这份苛责,她没法辩驳。
蒋龄淑坐回沙发内,手掌轻抚下额头,满眼的沉痛,“褚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褚吉鹏的嘴角绷着,手掌掐着沙发边缘,他隐忍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褚桐目光盯着某处,忽然感觉到肩膀一沉,她缓缓抬起视线,看到一只大掌落在她的肩头。
她怔忡地别过脑袋,简迟淮手臂间微用力,将她朝身侧揽去,随后便开口说道,“妈,这件事怪不得褚桐身上。”
“你还替她说话,自己女儿跟别人亲近了一年,你不难受啊?”
“我当然难受,但玥玥是褚桐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比我更难受。”
蒋龄淑朝褚桐睨了眼,“我不怪她,还能怪谁?”
简迟淮的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非要怪,那就怪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蒋龄淑气恼,扬高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