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匹战马悲鸣倒地,数百战士扑上去撕咬战马,饮生血,他们太渴了,听到咕咕的鲜血声,蒙多身后的近卫们咽着口水,舌头舔干裂的嘴唇,要不是顾忌蒙多在,他们也冲上去了。
蒙多提着战刀迈步上前,身后的近卫们也都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地紧随其后。
那些疯狂的战士们发现了蒙多的到来,也发现了他身后披坚执锐的近卫士兵,已经喝饱了鲜血的他们站了起来,面对蒙多低下了他们面对敌人都不曾低下的高傲头颅。
战马一直都是军中的宝贝,除了斥候轻骑和将领坐骑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战马,现在他们斩杀了这么多战马,按军规当斩!
蒙多提着战刀从满嘴鲜血的战士们身前走过,他的眼睛掠过这些低着头颅的战士,心中难受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将他们带入这绝境,他们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饮马血。
有军官急匆匆地赶来,看到有自家战士在其中,顿时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怎么告诉你们的,你们就是不听,这是战马,你们为什么要杀战马,这是砍头的大罪!”
军官恨铁不成钢地大骂,骂到最后声音变得哽咽,这些都是铮铮铁骨般的汉子,现在没有死在战场上,或许将要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军官转身跪在蒙多面前恳求道:“将军,是我御下不严,还请将军绕过这些狗东西一名,要砍头就砍我的头吧!”
“长官,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你的事,将军,我们甘愿受罚!”
“将军,要杀要剐我刘壮绝不含糊,不过我有最后一个请求,我希望死在战场上!”
数百杀马饮血的战士跪了一地,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甘愿受罚,他们没有一个孬种。
赶来的军纪长官将求助的目光投降沉默不语的蒙多,虽然他一向铁面无私,但是现在也不忍痛下杀手,毕竟太残酷了,都是自己的兄弟。
蒙多没有理会跪了一地的将士,踩着满地的鲜血走到了马厩最里面,在哪里有一头神骏的黑马,那是蒙多的坐骑。
蒙多抚摸着黑马,黑马似乎有灵性一般伸出头蹭着蒙多的头,“老伙计,今天我就要委屈你了。”蒙多抚摸着心爱的战马,就像离别一般,恋恋不舍,说着情话。
“拿盆来——”蒙多向近卫官吩咐。
众人已经猜测到蒙多想要做什么,近卫官哭腔请求道:“将军,大黑跟了您两年了,您留下他吧——”
“拿盆来!”蒙多大声喊道。
面对蒙多的坚持,近卫官几乎是哭着将一个木盆送到蒙多跟前。
“永别了,我的朋友!”
“噗!”刀光闪过,战马发出悲鸣,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大股鲜血喷涌而出,蒙多的转过身去,眼角湿润。
“将所有战马杀了,让战士们止渴!”蒙多哽咽着下令。
所有的战马全部被放了血,所有的战士都喝到了一口马血,湿润了干裂的嘴唇。
“咚咚咚!”敌人战鼓擂响,战士们摔碎了手中沾满鲜血的瓷碗,双眼冒着野兽般的凶光,杀气腾腾地跟随在蒙多的身后,准备迎接他们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