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这段时日,前辈在府上小住,若有所需,尽管吩咐。”
左韶德待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似乎只是出于对前辈高人的客套,未交谈几句,便以有要事处理为由离开了。
仆人带着顾浮游三人前去客苑安置。路上斋先生偷偷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顾浮游道:“他待我不是很热络,方才急匆匆出去,怕是去处理他灵兽被杀一事罢。”想起他的灵兽被钟靡初暗地里宰了,她便觉得痛快,又觉得不够。当初左韶德暗地里放了一箭,留在钟靡初身上的创伤永远都无法痊愈。原本心口该是钟靡初身上最坚硬的地方,如今却成了罩门。
“说不定是欲擒故纵。”斋先生笑道:“青鸾族最尊贵的一支,想要复位,却无人手的青鸾;身份微妙,修为高深,游历在南洲的青鸾。他若真有异心,便知道与你各取所需。”
斋先生将折扇打着手心,问道:“你试探的如何?”
顾浮游笑道:“暧昧不清。”
关于左韶德对左岳之直呼其名,悬挂在大堂的《五洲四海图》这两件事,或许是左韶德因不甘在左岳之之下,意取宗主之位,甚至欲取天下;也或许是他一向这般称呼侄儿,叔侄亲厚,不分尊卑,《五洲四海图》只是他儿孙为讨他欢心装裱,他感念他们孝心,这才悬挂大堂。
左韶德是否真有夺虚灵宗宗主之位的野心,倒也不能十分之确定。
斋先生道:“关于如何处理那灵兽,他怎么说?”
顾浮游道:“他要隔几天给我答复,言词含糊,对我戒备的很。”
斋先生笑道:“你说他为人谨慎,有戒备才正常。不必急,且看他日后如何答复你。”
一行人去客苑,中途路过一处类似于天坛的地方,只听得上面有呼喝之声,即便有防御用的阵法,也能看到里边暴闪的灵光。顾浮游伫足,站在石阶下向上望,问那仆人:“上面是什么地方?”
那仆人恭敬答道:“大人,是斗武场,府中修士较量比试的地方。大人可要上去瞧瞧?”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倒是想去看看左韶德手中势力到底几何,但一想到她是一只青鸾,当不屑于去到人群中观赏人族修士比斗,是以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台阶上缓步走下来一名女子,鹅黄衣裙,愁眉轻蹙难展,见到众人,神情淡漠,施了一礼,便即离去。
顾浮游有些奇怪,思索片刻,原是这仆人对那女人的态度微妙。那鹅黄衣裙的女人看穿着,当是有身份的人,可在这仆人眼里不见丝毫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