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侬宗亶知道自己计算有误,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那点钢枪已经扎入他的肩膀处。鲜血登时顺着枪刃上的血槽,激射而出。折克行再用力一挑,侬宗亶便大叫一声:“啊!!!”翻身落了马,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马势太快,当折克行急急勒转马头,想要回去补上一枪的时候,却见倒地的侬宗亶猛地一蹿,连丢在地上的大斧都不要了,攀上了往回跑的战马,逃也似的打马狂奔回营。双方士卒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不曾想这个口出狂言的悍将,居然这般不堪一击。
折克行也不追,冷笑一声:“呸,脓包一个!”紧接着,高声对着交趾大营方向喊道:“李常杰,我知道你在这里,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李常杰躲在中军,从头至尾看到了折克行的枪法,心中已经明了。这员小将,乃是来者不善。一手枪法炉火纯青,他万万是比不得的。要是在马下,或许他还能呈一番威风。但马上和马下,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本来李常杰不想应战的,但他作为交趾人心中的战神,既然对方都开口讨战了,他还不出战,那就弱了士气。冷兵器时期,士气充足的一方,以少胜多的战例不算少见,李常杰深知这一点。
这时,侬宗亶拍马回营,只见这好好的一条大汉,居然在短时间内脸青口唇白,气息虚弱:“将军,这小将……忒厉害,我不是对手……”
李常杰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了,取我兵器来,让我好好会一会这个小将,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此话刚刚说罢,交趾大军中便响起一阵呼声。亲兵取过他的兵刃,却是一件奇异的兵刃。只见其形制如叉,末端正中有尖头,称之为正锋。正锋靠后处横一月牙,月牙朝外,月牙上嵌着一排利刃。尾端还装有棱状铁钻,整件兵器过于长大,分量又重,所以只有李常杰这种身高力大者才能使用。
李常杰接过兵刃后,缓缓地骑马过了护城河,越众而出。
折克行一见他拿的兵刃,登时起了戒心。原来,这件奇异的兵刃,叫做镗,好似叉一样,但装在长枪上。镋长一尺半,分为三叉,每叉有三刺,其叉头形似枪头,呈扁平状,两侧犬向外平伸,每叉左右有一小叉呈弧形环抱,所以又叫九曲镗。手上没有过人功夫,是不敢使这奇异兵刃的。也只有折克行出身将门世家,才知道这兵器的来历。
折克行心道:“原本只想着拖延几刻钟,不曾想那个什么侬宗亶,居然这么不堪打。现在便是想示弱,可这李常杰看来武艺高强,不是善茬,这该如何是好?”原来,折克行与伏兵约好,点狼烟为进攻信号。因为城外伏兵较远,过来需要时间。所以折克行便想出了一招阵前斗将,用来拖延时间。
但人算不如天算,侬宗亶如此脓包,折克行没有想到。只一个照面,便把他挑落马下了。现在出来一个李常杰,看样子比侬宗亶厉害很多,折克行就是想放水,也不敢啊!
“罢了,不如阵前杀敌算了!”折克行打定了主意,挺枪一指李常杰:“李常杰,你上次入侵大顺,杀钦州、邕州、廉州百姓无算,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李常杰冷笑一声:“李某大好头颅在此,你要是有本事,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