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不敢再吱声,王韶统兵极严,虽爱兵如子,却也赏罚分明。若不识趣的话,说不定就要挨军棍了。
“统领,那杨文广听说乃是虎将一名,不知其武技,与统领比起来如何?”
“是啊,世人皆说杨家枪厉害,依我看还不及统领的枪法!”
“就是!”
亲兵们开始起哄了,王韶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武人的天性就是争强好胜,即便是他也不例外。可现在不是争勇斗狠的时候,小皇帝的圣旨写得很明白,此乃重伤辽国的大好机会,此行王韶的职责是持兵符让奉圣州出兵。除此之外,尽量配合杨文广出兵太子山。若是杨文广贻误战机的话,王韶还能凭着兵符调兵遣将。只是奉圣州的兵将都是杨文广一手带起来的,能不能听王韶调遣还是两说,“旁敲侧击一番,想来那杨文广也是知道利害的……”
就在亲兵闹哄哄,王韶沉默不语的时候,奉圣州城里一阵马蹄声响起。那二十余亲兵登时止住了声音,看着疾驰而来的马队,禁不住都把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王韶抬眼望去,只见当头一名老将,半白长髯,一身盔甲,骑着一匹枣红马,显得虎虎生威。只见那老将马鞍左前下方的“鸟翅环”上,挂着一张白桦弓及一壶箭;马鞍右侧的“得胜钩”上,则挂着一杆单钩枪。
还未来得及看完,那马快,已经到了王韶跟前不及十丈处方才勒住。只见那老将如若铜钟般的声音说道:“来者可是禁军统领王韶?”
“正是末将,奉陛下圣旨,特来奉圣州。不知老将军是……”王韶见这老将军行军礼了,连忙也松开马缰,诚恳地右手抱拳,还了一礼。
“我便是杨文广!”那老将军缓缓地说道。
王韶闻言,也不多说。翻身便下了马,从怀中掏出被裹得热乎乎的圣旨。只是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不一会便冷了。王韶摊开圣旨,朗声说道:“奉圣州州牧杨文广接旨!”
杨文广丝毫没有怀疑,立时翻身下马。他身后的百余名将领及士卒也一同下马,不管积雪多深,直挺挺地单膝跪倒在地上。
“制曰:朕得闻辽国皇太叔耶律重元欲趁辽皇出猎太子山之时,拥兵自立,欲击杀辽皇于太子山下。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朕思虑良久,决意突击太子山。若能在辽皇与耶律重元两败俱伤之际,再冲杀一番,必定使得辽国大乱。则我大顺,便能有十余载休养生息之时日。特遣禁军统领王韶,前来相助。王韶军务熟悉,战略宏远,尤善奔袭。杨将军可适当听其计谋,见机行事。洪祥三年十月二十九。”
王韶把圣旨交给杨文广,那些兵将才敢站了起来,拍掉粘在身上的雪。王韶又把兵符拿了出来,让杨文广仔细查看之后,才收回怀中。
杨文广尚有疑问:“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辽国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