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陋艺,还望圣上不嫌弃。”
说罢,他去取了萧来,如那天在倪溪面前般,轻松的吹了起来。不过很明显,这一曲儿更为应景认真,也更好听。
宋徽宗不知不觉听的认真起来,连倪溪服侍他饮酒都为察觉。
一曲毕,燕青见宋徽宗意犹未尽的模样,心神一动,又是即兴唱了只曲儿,歌声真乃新莺乍啼,清韵悠扬。
倪溪拿了阮过来,在一旁拨动与曲儿相合。
宋徽宗听的如痴如醉,连声让燕青再来一曲。
燕青当真又来了一曲。
只不过,这首曲儿却是十分的背沧凄凉。
“听哀告,听哀告贱躯流落谁知道!谁知道!极天罔地,罪恶难分颠倒!有人提出火坑中,肝胆常存忠孝……”
宋徽宗大惊:“卿为何唱出此曲?”
只见燕青大哭,泪流满面的拜在地下,就是摇头不肯说。
宋徽宗不禁更是多了好奇心:“卿可大胆一诉胸中之事,看看寡人是否能够帮助你些则个。”
燕青泪眼道:“实乃小人犯了大罪,只是这罪其内诸多隐情,不敢说。”
倪溪连忙在旁边婉声道:“兄弟你莫要担心,圣上是开明之人,你若有什么苦闷尽管说出来,让圣上替你则断。”
宋徽宗点头称是,催促道:“你快说吧。”
只见燕青拿袖子拭了下泪,沉声道:
“小人自幼漂泊江湖,后来流落山东,三年前路经梁山泊不慎被虏上梁山,一住三年。前段时间才脱身来东京寻小人姐姐,只是小人仍不敢上街行走,怕被官府捉拿。因此甚是惶恐。”
宋徽宗听了笑道:“寡人当是何事,你是师师兄弟,且放心,寡人亲书一封赦你无罪。”
宋徽宗说到做到,当即亲笔手书一封,给了燕青。
燕青谢过宋徽宗后,三人一齐同饮。
燕青说些市面上的俊俏话儿,与倪溪一搭一合,逗的宋徽宗龙颜大悦。
酒过三巡,宋徽宗问燕青:“梁山乃寡人心腹大患,你既然在梁山待过,必然知道些底细说可说与寡人听。”
燕青恭恭敬敬的禀道:“小人在梁山三年,确实知道不少事。以宋江为首的这伙人,旗上写着‘替天行道’四字,不敢侵占州府,不肯扰害良民,只杀贪官污吏之人,时常渴望着早日招安,为国家效力。”
宋徽宗大喜,“当真如此?”
梁山泊易守难攻,如果能够招安,他也少了一大患。
燕青道:“圣上可派人去探查一二,就知真假。”
宋徽宗嗟叹,“言之有理。”
三人再次饮酒,夜深后,燕青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留下倪溪与宋徽宗两人。
宋徽宗与倪溪两人颠鸾倒凤后,倪溪躺在宋徽宗怀里,两人温情脉脉。
“你说,这梁山泊是否真的想要招安?”
蜡烛已经熄灭,黑暗里,宋徽宗突然问道。
倪溪轻声回答:“奴也不知,不过奴的兄弟是万不敢欺瞒圣听的,此事应该是真的。”
宋徽宗觉得有道理,他又开始烦恼起来,“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眼下有几个人选,高俅,童贯,宿元景,寡人却不知该派谁去探查。”
相处久了,宋徽宗渐渐习惯将一些烦恼说与倪溪听。
倪溪想了想说道:“奴听闻宿太尉最是公正无私,一心为民。不如就宿太尉吧,圣上觉得如何?”
“如若那梁山泊真有心招安,圣上可予他们功名,赦免前罪,让他们去收复其余三大寇,也算是将功补过为国效力了。如若他们不过是假意,圣上兵马众多,也不必担忧,踏平梁山泊即可。”
“好。”
宋徽宗激动的称好,没想到倪溪真的能为他分忧,内心甚慰。
“寡人明日就派人去做。”
第二日上朝,宋徽宗果真将宿太尉叫与身边,与他细细吩咐了此事。宿太尉领命,当即收拾东西带着人马前往山东。
而倪溪这边,燕青第二日便离去,倪溪让他回去告诉一声宋江,此事基本已经成了。
宋江喜不自禁,带着三人连夜匆匆赶路回梁山泊,力图让梁山泊看起来更好。
宿太尉去了,被宋江早早的迎接了过去,诚心相待,禀以忠心。
宿太尉一连呆了三日,四处查看,见梁山泊众人确实如燕所说的那般,也放下心来。
回来后,宿太尉一五一十的将所见所闻回禀了宋徽宗。
宋徽宗大悦,当即写御旨,赐下御酒,让宿太尉带上千人马前去招安。
招安之事进行的无比顺利。
宋江携梁山众头领前来谢旨,宋徽宗赐下丰盛酒宴,安抚众人。
而高俅等人,见宋徽宗铁定了心要收下梁山泊众人,三番五次劝阻不成,再加上旁边有宿太尉说梁山泊的好话,事已成定局,只能放弃。
夜里,从酒宴上过来的宋徽宗看起来格外的兴奋,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多了一队兵马,他的心情十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