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胜一脸决绝和慈祥道:“孩子,不要说傻话,时间还有,我只要花五分钟就能给止血,赶紧躺下,配合我抓紧时间!”
此时外面围聚的日军越来越多,马文明手下的一个营基本全打光了,马文明冲到手术室:“林院长!快走呀!”
“再给我一分钟!“林可胜汗流满面。
马文明咬咬牙一扭头又冲了出去。
“呯!”手术室的门被粗暴地一脚踢开,一个满身血污和硝烟的日本兵闯进来,略看清后日兵呀呀怪叫着挺起刺刀刺向林可胜。众人惊呆之时,旁边给林可胜递送手术刀的助手“啊”地叫着勇敢地扑上去一刀刺中日军肩膀的同时也被日兵刺刀捅了个透心凉。
“呯!”林可胜用部队发给他防身的佩枪打死了那个日本兵,忍着眼泪继续冷静做完手术才抬着伤兵离开。一行人刚刚离开,身后一顿尖利的呼啸声后,手术室被数发炮弹给炸毁。
医院后面便是滚滚太子河,河面上还有座狭窄的水泥桥,十几个东北军工兵在围着桥墩忙碌着,此时从医院撤离的人群才慢慢即将过去。
“你们赶紧走!”工兵们大喊:“这座桥马上要爆破了!”
突然,南岸数处民房中老鼠般窜出一小队日本,怪叫着向人群纷纷开火,一下子好几个人被击中身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一个高举着输液瓶的护士被击中无力倒地,“呯”的一声摔破的药瓶流出的药液和流出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日你姥姥!”工兵们眼睛一下子红了,挥舞着工兵镐扑上去和鬼子肉搏起来,怒吼和怪叫声中,一颗颗丑陋的鬼子头颅被沉重锋利的工兵镐砸烂。
更多的日军出现在了桥头,黄鸦鸦的颜色很快淹没了那十几个东北军工兵灰色的身影,甚至还有一辆九二式坦克轧着遍地的尸体缓缓冲上桥,试图冲到北岸,后面密密麻麻跟着一大群日军。
“轰!”数声巨响,绑在桥墩上的炸药被剩余的工兵引爆,整个桥面一下子倾覆,上面的日军和坦克像下饺子般咕噜噜全部倒进了河里,那辆铁皮坦克直接成为了里面三个鬼子坦克兵的棺材直沉水底,剩余的落水日军一个个狼狈不堪在水面上挣扎,11月冰凉的河水冻的他们浑身麻木,北岸的东北军们纷纷打起了落水狗,落水的日军基本被一枪一个全部打死在了河里。
此时南岸的东北军主力和重要机构基本都撤到了北岸,撤到北岸的东北军士兵们流着泪听见河对岸传来的一阵阵惨叫,那是兽性大发的日军在用刺刀捅死来不及带走的东北军伤兵。
连接辽阳南北两岸的桥梁基本被工兵们炸掉了,只留下辽阳最大的一座“云虹”大桥还没有炸掉。
这座连接辽阳两岸被张学良亲自命名的的大桥是东北第一个五年发展计划项目之一,1930年由德国桥梁专家汉斯弗莱舍尔设计并监造,纯钢筋水泥混凝土构件并采用了巧妙的力学设计原理,宽敞的桥面上横卧着两条铁路和两条公路,属于火车汽车两用桥,不但是东北南北交通的一大要道,还是辽阳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依靠。当时建成之后的庆祝酒会上,汉斯弗莱舍尔拍着胸口保证“这桥八级地震也震不倒”,当时出席酒会的于学忠对此嗤之以鼻。可是眼下看着自己的工兵营忙活了半小时也只是炸伤了一些水泥块而已,整个大桥基本毫发无损。看到这情景于学忠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德国人造的东西还真他妈的结实。
“日军坦克!”负责守卫大桥的491团尖兵嘶声高喊。
伴随着日军坦克发动机嘈杂的声音,一排排坦克机枪子弹已经先行扫了过来,打在桥面上嗤嗤地弹起一串串水泥灰土,十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工兵纷纷中弹被打死在桥上。日军为了攻进北岸,这座唯一横跨在太子河上的云虹大桥一下子成为了日军重点攻击点。可以并行两列火车的桥面上,七八辆日军坦克张牙舞爪开进而来,后面密密麻麻跟随着大量步兵。“给我打!”108师491团团长庞怀山“呸”地吐掉刚刚点上的烟大吼道,机枪手们纷纷开火,中弹的日军纷纷倒地,大量的子弹打在了钢筋桥面护栏上迸出刺眼的火花。同时东北军的120mm重型迫击炮也连连开火,炮弹嗖嗖地飞向日军头上,一时间日军死伤累累。“炸这些狗日的!”官兵们大喊着,一片片手榴弹也飞到了日军头上。混战中,一发迫击炮不偏不巧飞到日军一辆八九式坦克上,那辆坦克上的日军机枪手顿时整个上半身被炸掉化为一团血雾。被打痛的日军慌忙趴下倚靠着被摧毁的坦克用机枪和手榴弹与491团护卫官兵交火。而其余日军坦克则肆无忌惮扑上前来,坦克机枪喷着火舌,子弹贴着东北军头皮横飞。
“把反坦克炮推过来!对准鬼子的铁皮王八!”炮兵们推着沉重的37mm反坦克炮到桥头猛烈向日军坦克开火,“目标!前方46米!日军92式坦克!炮口抬起五十三度!预备,放!”随着炮兵们的口令,一发发37mm反坦克炮弹应声而去,弹头温度起码3000度的炮弹轻易地撕开了日军坦克薄弱的装甲,将里面炸个稀巴烂。一辆接一辆日军坦克被击中着起火来,直看得491团官兵们兴奋的真恨不得把这些干掉让他们吃尽苦头的鬼子坦克的炮兵们狠狠地亲上几口。
“代——(日语:开炮)!”在日军军官的咆哮中,一发发75mm步兵炮炮弹飞到北岸桥头,直炸的东北军官兵们猝不及防,表现勇敢的反坦克炮手们也被炸得伤亡累累,炮火也大大减慢了。
“杀给给——(日语:射击)!”日军坦克再次汹涌扑上来,火舌狂吐。整个桥面被日军坦克履带轧的不停颤抖。
“咻!”尖锐的呼啸声中,一发“铁拳”火箭弹发射的炮弹猛地击中最前头的一辆九二坦克上,弹头迸发的三千五百度高温的金属流一下子撕裂了九二坦克薄薄的正面装甲钻进坦克内部爆炸开来,顿时整个坦克化为一团焦黑的废铁,炸碎的坦克残片向四处八方飞溅,后面跟随冲锋的日军纷纷被击中倒地。肩扛东北兵工厂新研制刚刚生产了第一批就投入实战的仿德国“铁拳”反坦克火箭炮的101师反坦克兵们不顾横飞的子弹继续向桥面上的日军坦克开火,一辆又一辆日军坦克在东北军士兵的欢呼声中被炸成燃烧的废铁。日军坦克兵大惊失色下慌忙争先恐后倒车后退,结果一个又一个日军步兵来不及躲避被己方坦克连连轧倒在地发出非人惨叫声,一时间日军阵脚大乱,坦克步兵在桥面上挤作一团。
“杀呀!”看着日军慌乱作一团东北军们纷纷跃起冲上桥面凶猛杀向逃窜的日军部队。
“轰!轰!轰!”南岸日军山炮部队一起开炮,炮弹准确落在冲锋的东北军头上,表现突出的东北军反坦克兵更加受到重点关照,在日军冰雹般的炮弹下几乎死伤殆尽。东北军步兵炮手们也纷纷开炮回击。
“八嘎!”日军战车大队大队长青田大佐眼见自己部下的窝囊表现,勃然大怒上前:“为什么不突击过桥?”
看着青田大佐双眼布满血丝的骇人模样,那个被质问的八九式战车车长胆战心惊道:“东北军有击毁我方战车的新式武器,我战车大队损失严重不得不退却下来呀!”
回答他的是迎面飙着寒风而来的一把印着菊花标志的武士刀!在意识消失前的一霎那,那坦克车长飞出去的头颅分明还看到了自己脖腔喷出的一尺多高的血泉。
一脚将这个“临阵畏敌逃脱”的坦克车长头颅踢开,青田大佐亲自发动一辆八九坦克迎着对面东北军的猛烈子弹冲向对岸。此时桥面上已经密密麻麻铺满双方战死官兵尸体,青田大佐开着的13吨重的坦克直接以尸体为路缓缓碾压过去,坦克的整条履带都变得血淋淋,钢铁缝隙之间还夹杂着大块肉块内脏,一路上响起“劈劈啪啪”恐怖的骨骼破裂声,甚至还有还没有死透的官兵被活活轧死前发出的一声声惨叫。就在青田大佐终于驶上对岸时候,尸堆里面一个被震昏的101师反坦克兵在自己双腿被青田的坦克轧上产生的巨大疼痛给震醒,这个反坦克在临死前拼着最后的力气将一枚反坦克手雷贴到了九二坦克的侧面装甲上。
“轰!”一声霹雳般的巨响后,青田大佐的九二式战车被炸作两截,大佐本人也变成了一堆烧焦的碎肉,这最后的爆炸也标志着日军在云虹大桥上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了。此时桥面上横七竖八停着一辆辆燃烧的日军坦克,重重叠叠四仰八叉堆满了双方战死士兵的尸体,北岸桥头东北军战死官兵的尸体甚至堆积达到两米多厚,从阵亡官兵留下的血水将整个桥面都浸成红色,血水再顺着桥墩流到了河里,将整个桥墩都涂抹成为了红色。在辽阳会战结束期间,这座大桥被东北军日军双方反复争夺易手17次之多,每一次都是一方战至尸山血海将其夺下后,又被另一方战至尸山血海再将其夺去。有一名日军随军记者拍下了这座大桥的全景照片传回国内后日本国民惊呼此桥为“血桥”。事后经过东北军方面认真的数据统计,这座长177.5的大桥上共计双方战死官兵尸体875具,被击毁的日军坦克一十九辆,这座桥也得了另外一个称号——“日军第3战车大队的坟场”。
眼见队伍始终无法突破东北军在云虹大桥上的防线,心急如焚的二宫治重中将迫于无奈下令部队强渡太子河突破东北军防线。
第五师团主力精锐部队——步兵第11联队率先发动渡河作战。联队长吉川辅一大佐高举指挥刀立于岸边大声道:“京都的好男儿!前进!”凶悍的十一联队日军纷纷脱光上衣挺着刺刀嗷嗷叫着扑下冰冷刺骨的河淌水冲向对岸,由于进入初冬,太子河河水湍急而不深,日军如鸭子般密密麻麻冲过来。守护河岸的是104师一部,副师长常恩多亲自临防线鼓舞士气,一边和士兵们一起用步枪射击一边大喊道:“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揍鬼子!”官兵们奋勇向河内日军猛烈扫射,暴风般的子弹密集狂飙横扫向淌水过河的日军,只打的河面掀起万点波涛宛如暴雨倾泻。在河里毫无遮拦的日军被射杀的纷纷倒下,血水迸溅,被击伤的日军倒入冰凉刺骨的河水中立刻被冻的浑身麻痹不能起来,一时间河面上腥血飞扬大片大片的水域被染的猩红,日军惨嚎声摄人心魄,被击毙的日军尸体如僵木般成片成片随河水漂浮,后来居然在云虹大桥的桥墩处堵塞淤积起来,导致河面为之不流。
吉川辅一身边的副联队长池上安晋见部下官兵在水中几乎是一边倒挨东北军的屠杀,刚刚冲至一半河面,已经有四五百被东北军射杀在河内,不由一阵心惊胆战,语气急迫道:“联队长阁下!这样强攻是不行的!代价太大了!”
吉川辅一须发倒竖厉声道:“八嘎!大日本皇军将士就应该无惧死亡!命令全体联队加入攻击!炮兵部队掩护,攻击敌军!”
第11联队整整三千多人全部下河拼死扑向对岸,同时日军对岸的山炮部队再次猛烈开火,直炸的东北军官兵连连飞上天,一时间防线吃紧。常恩多身边一名“马克沁”机枪手疯狂向河里扫射,不料招来日军一发迫击炮弹飞来将其炸死,旁边的副射手立刻接替他继续舍生忘死猛烈开火,但刚刚过了十几秒又被一发流弹击穿钢盔而亡。常恩多索性亲自操控机枪猛烈开火阻击日军上岸。
河流上游的亲自督战的龙云峰见状急中生智,立刻命令101师485团团长范驭洲和全团官兵将附近仓库内的油桶全部拖来撬开,数吨的汽油煤油柴油纷纷倾倒入水中,油随水漂向下流日军处,一时间大半个河面上油汪汪全是燃油。随着488团官兵将一支支火把投入河中,顿时太子河成了水火交融的炼狱,一路路火势顺着漂浮的油料如一条条火蛇在河面上游荡,熊熊燃烧的烈火将水中的日军烧的皮焦肉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腥臭刺鼻的肉焦味随风到处扩散,令人反胃呕吐不已。
遗尸千余的第11联队尽管如此还有一股股日军浑身水淋淋爬上岸悍然不畏死地向岸上的东北军攻击,但是大部分日军被冻的肢体麻木浑身发青,基本都被东北军一刀一个捅死。杀的性起的东北军官兵们也纷纷大吼着跳进河里刺刀见红同日军拼杀起来,整个河面上波涛荡漾腥血飞扬,双方都杀红了眼。
正在南岸河边督战的吉川辅一大佐突然觉得脑门一下剧痛头部爆出一朵血花,立刻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河北岸一处倒塌的民房内,一名东北军“暗箭”狙击部队的狙击手静静潜伏在这里很久了,一直在通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搜寻着重要目标,在干掉两个日军步兵炮炮兵和一个传令兵后发现了肩上扛着大佐军衔的吉川辅一,断定是日军高级军官后遂一枪将其毙命。
吉川脑浆迸溅后,旁边的池上安晋副联队长弯腰捡起指挥刀试图继续指挥战斗,但是又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身后的第11联队参谋长三浦远量中佐继续“以沉着稳定的态度和从容不迫的军人风度”捡起指挥刀准备接替正副联队长,但是他刚刚直起身,第三枚狙击子弹从他的右眼射入后脑飞出。第11联队三名最高指挥官一一阵亡,让周围的军官意识到他们不是被流弹击中而是被暗杀的一时阵脚大乱,冲锋中的第11联队残部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得知联队的主心骨一一被狙杀后士气顿时像踩破的皮球泄光了。已经被东北军杀的寒心的日军第11联队终于“不再勇往直前无惧死亡”开始纷纷向南岸狼狈逃窜,最后在东北军机枪欢送下,攻击前整编3800人的第11联队仅仅不到1500人活着回去,其余的全部变成死尸浮在太子河河面上。
第11联队的惨败让攻击的第五师团其余部队也无力再战,死伤惨重的日军终于放弃了继续攻击北岸。而此时的东北军也已经战至精疲力竭,两个师被打的残破不堪。两方都忙着舔舐伤口准备蓄力进一步的较量。
“什么!”武藤信义听到参谋官上报的近日作战损失,不由难以置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第五师团两个联队伤亡率高达70%,损失6000余人,武藤信义真怀疑是不是部下搞错了多加一个“〇”,但是每个部队一串串伤亡数字却又详细具体地摆在了面前,武藤信义心里第一次涌起了绝望的感觉。
11月19日深夜,西伯利亚北方寒流席卷东北。双方官兵都感到突然寒风呼啸寒意刺骨,到了后半夜居然一下子到了呵气成霜,滴水成冰的地步。一夜之间,东北军有两百多名伤势过重的伤兵被冻死。而日军也不敢生火取暖,因为有一股股东北军的特殊部队一到晚上便如鬼魅幽灵般游荡在两边残垣断壁间。开战至今,在夜里死于这些东北军狙击部队的日军已经达到上千人,只要在夜里被发现基本就必死无疑。因为在黑暗中抽烟时候脑袋很快就被从不知道哪飞来的子弹射穿的这个原因,倒让日军中不少老烟鬼戒掉了吸烟。天光时分,双方官兵惊诧地发现,滚滚太子河河面居然一下子结冰了,顿时整个太子河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连日作战中双方战死官兵掉进水里的浮尸此时和河水一起结成大块大块的冰块,坚硬如铁般的冰块中尽是密密麻麻的死尸。
当得知冰面完全可以走人的时候(不能行驶坦克),武藤信义大喜,仰天道:“此乃天照大神庇佑我军也!”下令全军发动攻击。
南岸日军纷纷从避寒的民房内突出,冒着呼呼北风嚎叫着扑向北岸,武藤信义下狠心要一举攻破东北军北岸防线,一口气投入了一个加强步兵联队和一个骑兵联队猛烈冲击。东北军防卫部队士兵用冻僵的手指拼命开火阻击日军,在冰面上毫无遮拦的日军死伤累累,被击毙的日军骑兵纷纷落马后被后面狂奔上来的己方骑兵踩作肉泥;打死的日军倒在冰面上,流出的片片腥血来不及融化身下的坚冰便和整个人迅速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中中冻的僵硬。偶尔有日军骑兵突破东北军防线冲进来对东北军步兵猛砍,部分官兵被杀红眼的日军骑兵雪亮的马刀砍掉头颅,但是这些冲过来的骑兵也很快被乱枪打死。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状态。冰面上的日军尸体越积越多,一些地方居然因为过多尸体堆积在一起而压破了冰面。同时东北军炮兵司令吴克仁指挥炮兵部队猛烈对太子河冰面炮击,不但炸死炸伤大批日军还逐渐将封闭河面的冰层炸开。
看着部队仍然无法突破东北军防线,颠怒欲狂的武藤信义再次投入一个大队的兵力参加攻击,并且下令航空兵进行助战。北岸东北军官兵们直接拖起冻的僵硬的尸体垫成工事掩护,顿时东北军已经陷入苦战之中,与此同时,空中云层传来嗡嗡的发动机轰鸣声,日军航空兵部队也乘势赶到加入日军攻击之中,24架日军轰炸机和攻击机低空俯冲几乎贴着东北军官兵的头皮在扫射轰炸,东北军数处防空13mm机枪阵地拼命向空中射击,一架飞的过低的日军飞机被数发子弹射穿发动机后拉升不起一头撞向一处房屋。一时间战场天平急剧向日军扭转。
被日军拱的最凶的是107师619团高福源部防卫的白石一带,眼见日军纷纷踩着冰面过江,“弟兄们!绝对不能让鬼子过江!”高福源大喊道,率先跳下江面,619团官兵们跃上冰面和冲过来的日军拼杀起来。一时间江面上杀声震天,凛凛寒风中在冰冻江面上的肉搏战异常惨烈,刺伤的伤口来不及流血血液便被冻结起来,低温下的刺刀撞在冰面上立刻崩断,没有了刺刀的双方士兵互相抱作一团撕咬起来,寒风中被撕下耳朵扯掉鼻子的两军士兵比比皆是,惨痛哀嚎声充斥耳边。就在东北军守卫部队纷纷跃下江面和日军肉搏刺刀见红时候,日军炮兵部队再次在武藤信义的命令下再次猛烈不分敌我对江面偏北区炮火齐射,一发发炮弹从天而降,直炸的东北军日军纷纷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十分钟的日军激射后,江面上东北军两个多团和日军一个联队一起灰飞烟灭了。
与此同时,日军再次猛扑过来,黔驴技穷的武藤信义实行了日军在日俄战争中的著名悍将乃木希典“独创”的“肉弹”战法,一排排身缠炸药手榴弹的日军敢死队迎着东北军机枪子弹冲进东北军阵地引爆自己和身边一片的东北军同归于尽。在这种惨无人道的战法下,日军攻破东北军一个接一个防线要塞。越来越多的东北军官兵被日军这种凶狠残酷的打法打的胆寒不已,随着一处防线被撕开,意志力已经达到极限军心不稳的东北军官兵首次发生了接二连三擅自后逃事件,而且这个趋势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将一个个越来越大的漏洞交给了日军。
副军长于学忠和参谋长荣臻得知防线吃紧,白石防线已经被攻破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于学忠怒道:“高福源呢!他是干什么吃的!叫他过来见我!”传令兵忙了半天后才带回来一个血迹斑斑的布包,一打开众人目瞪口呆——传令兵郑重敬礼道:“报告副军长!高团长率部与日军在江面上交战被日军火炮覆盖几乎全军覆没,我只找到了高团长的人头!”于学忠看了一眼布包中高福源紧闭双目的头颅后眼泪差点掉下来,一把抓起冲锋枪和荣臻一起带着自己的警卫排亲自上阵。此时日军枪炮声已经越来越逼近了总指挥所,张学良虽说也心惊的大腿发抖但是关键时候也豪气冲天地准备上前线督战,周围众参谋军官连忙阻止,张学良“神色慨然、视死如归”(牙齿同时打颤)道:“将无贪生之念,士有必死之心!这样方能驱逐日寇出我家园!”(这话是历史上国民党爱国将领郝梦龄将军在1937年对日太原会战中壮烈殉国前说的,这里被张学良剽窃来了)眼见少帅都如此勇敢无惧死亡,众军官都肃然起敬。一行人身着军官服头戴钢盔手持mp-30冲锋枪大步流星上前,对着惊慌失措的官兵,于学忠对天扫射厉声大吼道:“老子还在这里!你们他妈的谁敢跑!”溃散的官兵们看着少帅、副军长和参谋长一起上阵,军心开始稳定重新恢复了士气,纷纷围在张学良、于学忠和荣臻身边重新弹压了回去,同时军部直属的宪兵大队也组成督战队,果断处决了一批逃跑的官兵,用高压手段把部队再次顶回太子河前线阵地。此时日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过河。负责后防的105师奉命驰援,师长黄显声立于一处高墙处,不顾身边呼啸的子弹镇定自若指挥作战,突然一发炮弹在其身边炸开,眼疾手快的警卫员在最后一刻将黄显声压在身下保护起来,等起来时候众人大惊失色,只见一块巴掌大的弹片击中黄显声并插在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副师长关玉衡命令卫兵们将师长扶下去休息治疗,黄显声断然拒绝道:“下面数万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我作为师长本应身先士卒怎么能轻易下火线呢?”毅然忍着剧痛继续指挥部队反击。105师官兵们看见自己的师长受伤鲜血染红面前整个军服仍然坚持职位指挥战斗,纷纷被师长的精神振奋,士气大增反扑向日军,牢牢地将日军压制在辽河河面上。
就在双方杀的你死我活难解难分的时候,空中再次出现飞机的嗡嗡声,十八架战机排成六个分队出现在空中,地面日军纷纷摇动太阳旗高呼万岁,不料空中机群盘旋几圈后却对着日军阵地猛烈扫射开火并投掷炸弹,惊慌失措的日军顿时抱头鼠窜狼狈不堪。这时东北军官兵们这才发现空中战机机翼上喷涂的不是这几天一直司空见惯的日本太阳旗标志,而是东北军的黑色战斧标志。奉张学良命,东北军空军第一航空大队大队长高志航亲自率部参战。己方空军的出现让全体东北军官兵们激动地欢呼雀跃,士气空前高涨。投掷完炸弹的东北军机群低空掠过北岸防区,所有的战机都轻晃机翼,飞行员们一起敬礼,向下面浴血奋战的陆军官兵们致敬。
这时,24架日军战机也同时出现在辽阳上空。东北军飞行员们毫不畏惧迎上去以寡敌众。双方战机从云端到地面在空中缠斗绞杀作一团,一时间空中子弹呼啸炮弹横飞。激战片刻,大队长高志航率先击落一架敌机。看着鬼子飞机拖着浓烟一头栽下天际,东北军官兵们欢声雷动,一时间士气如虹掩杀向日军。
年仅21岁的东北军飞行员董明德(真实历史人物)在死死咬住一架敌机的时候不料却被另外一架从云端中钻出来的日机击中尾翼,眼看飞机即将失去平衡摇摇欲坠,望着旁边特意飞到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坠毁的那个日本飞行员挂满得意笑容的脸,董明德没有执行高志航让他跳伞的命令而是猛一扭转飞机方向和那架日机撞在一起,一起化为火球滚落到日军南岸控制区内。
107师620团团长王铁汉见此情景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把空军兄弟抢回来!”热血沸腾的620团全团官兵一起大吼:“把空军兄弟抢回来!”全团两千余人一鼓作气杀向对岸,日军见其来势凶猛居然不敢拦路直让620团冲上了南岸,正好撞上武藤信义的指挥室,顿时日军高级将领全体阵脚大乱,慌忙在卫队掩护下撤离。王铁汉一边派出一个连找到董明德坠机地点撬开机舱门后拖出了董明德的遗体,一边指挥部队与清醒过来围聚而来的日军激战在一起,此时105师一部也杀过江面,日军高级指挥所机构一下子被打乱,让前线交战日军一下子失去了指挥,北岸东北军抓紧时机纷纷压制回南岸,一番激战至深夜,日军不但全部被赶回来南岸而且东北军还夺取了四分之一的日军占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