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站稳身子,挣脱韩蛰扶在腰间的手,扶着墙往旁边走了两步。胸膛急剧起伏,呼吸都觉得燥热,以韩蛰素来冷清自持的性情,这个亲吻着实始料未及——从前他每次外出公干回来,都披着锦衣司使的皮,冷着那张脸,软和话都不怎么说。
胸前软肉还残留他掌心滚烫揉捏的痕迹,甚至被炙烫过的腿都有些发软,令容心里咚咚的跳,心有余悸地瞅向门口。
门外并无人影,只有帘帐微动。
方才韩蛰声音沙哑,跟平常的冷清截然不同,宋姑必定是有所察觉,才会识趣退开。
光天白日的,满屋仆妇丫鬟都还在,若再被撞见,可怎么好?
令容贴墙站着,涨红着脸睇了韩蛰一眼,他还站在远处,目光仍盯着她。
“夫君喝水吗?”她没话找话,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先过去倒着喝了杯。
这一分开,方才的冲动纠缠自然难以为继。
韩蛰跟着走过来,腰腿似有些僵硬,靠着书案站好,声音带着情.欲未退的沙哑,“给我一杯。”
令容便倒给他,眼睛盯着书案,伸手递过去。
片刻后没见韩蛰接,抬头就见韩蛰侧身觑她,目光幽深。
“害羞啊?”他声音低沉,眼底带点戏谑。
令容恼羞成怒,脸上才褪去的热意又涌上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茶杯丢在案上。
韩蛰垂目低笑,取了茶杯饮尽,又将两杯添满。
敞开的窗户里送入凉风,外头流苏开得正好,风过处吹落柔白细碎的花瓣,盈盈飘向满院,落在窗坎。夏日阳光明亮,穿过层叠枝叶,风动处摇碎日影。姜姑往丰和堂送消暑汤回来,进了院门,先跟丫鬟问事情。
夫妻俩默然在桌边站着,连喝了四五杯茶,才将喉间燥热压下。
韩蛰早已瞧见了书案上的纸笺,捡起来瞧了瞧,“食谱吗?”
“嗯。”令容低声,“是些山间野味。”
“打算做成午饭?”
“不是。先记着,往后让红菱试试。”令容虽负气,却也颇期待,“夫君若能抽空指点下,做得更美味就最好了。”
韩蛰不置可否,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走吧,带你看样东西。”
走了两步,回身见令容还迟疑站在案后,勾了勾手。
令容只好动身,跟着他前往书房。
……
韩蛰的书房算是紧要地方,令容来的次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