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孔彦舟慢慢走过来,吕本中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感觉自己就好象是被一头饥饿的恶狼盯上了。
他大声叫着,想站起来夺路而逃,可两腿却软得像是面条,又如何提得起力气。只能像虫子一样朝后蠕动:“孔孔孔,孔将军,饶命,饶命啊!蕲春城防乃是我一一一,一手布置的,没有我不行的。”
突然间,有温热的液体出胯下流出来。
看到名闻天下的大名士,天子驾前的近臣在自己面前卑微得像一条狗,孔彦舟心中生起无边的快意。他倒不急着杀吕本中,只咯咯笑着,形如一头正在调戏老鼠的猫。
“我呸,什么非你不行,你打造的那些军械是不错。不过,那些玩意儿反正已经建好,老子留你还有甚用?”
“有用的!”吕本中大叫:“孔将军,我有一策,管叫那王慎死无葬身之地,管叫这蕲、黄,不不不,整个鄂州都能收入你的囊中,只须听我一言。”
孔彦舟:“胡吹大气,你觉得某还能相信你吗?”
吕本中急着保命,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自然话怎么大自己就怎么说。忙道:“孔将军,我且问你,王慎是什么来历?”
“还能是什么来历,一个辽地逃人,后来做了张浚的门人的随从,后来过江招安李成,这才暴得大功,混到一方防御使的位置,一个好运的家伙。”
“对对对,孔将军倒是将王慎那厮的来历大停得清楚。老夫还请问将军,王慎之所以能有今天富贵,靠的是什么?”
孔彦舟冷笑:“还能靠什么,不外是攀上了杜充那头畜生的高枝,成了人家门下最能打的得力走狗。况且,他的小舅子还是杜束那小畜生的乘龙快婿。没有杜充,他王慎能有今日的风光”
“对对对,将军说得没错,这就是你转败为胜的良机。”
“什么良机,说来。”
见孔彦舟并不急着杀自己,吕本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急忙将两腿夹紧,以掩饰两腿之间的水迹,道:“将军,你想,王慎以前是张德远的门生,现在却有投入杜充的门下,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这是叛变,要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呀!你又想,那张德远是什么人,当今知枢密院使,擎天保驾的功臣,圣眷正隆。他得了官家信重,又执掌天下兵马,真说起权势来,怕是要大过杜充。”
“恩,张德远比姓杜的畜生来,无论是权势、人脉还是名望都要高出一头。”孔彦舟又喝道:“吕老匹夫,你同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吕本中道:“将军,老夫听人说,张德远曾经想过要掌管两淮所有兵马,负责江淮防务,这是从杜充头上抢兵权啊!后来,张德远还想过入政事堂为相,这政事堂的位置就那么多点,他要进去,自然就会把杜充给挤出来。如此,二人已是势成水火,有你无我。王慎从张德远那里叛门而出,又做了杜充的门下走狗,可说是将张枢秘使得罪干净。你想,如果王慎落到张德远手中又会是何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