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外人不必多礼…”
程宜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笑着起身:“我让人去唤你岳父,他这几日爱上了酿酒,还说要等你来共饮。”
王昉握着手中的帕子拭着人额头上的汗,口中是言:“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散衙了?”
“今儿个没什么事,便想着早些过来接你…”陆意之半弯着腰身方便王昉擦拭,想起先前所闻他是又开了口:“你打算让阿衍和徐先生一道去游历?”
“是啊…”
王昉的面上挂着几许笑:“趁着家中一切都好,我想让阿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去外头看看也好…”
人只有走出去了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
屋中灯火通明,陆意之低垂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眼前的王昉,待过了许久他才开了口,轻声唤她:“陶陶。”
“嗯?”
“等金陵城中的风波平定了,我们就离开金陵,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可好?”
王昉闻言,握着帕子的手却是一顿…
而后她仰着脖子看着陆意之,一双杏眼泛开了无边笑意,就连声音也跟着越发柔和了几分:“好。”
…
五月底。
王衍和徐子夷离开了金陵。
王昉亲自送了他们一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头一回见到徐子夷,比她想象得更年轻,看起来不像大儒,习性倒是与江先生有几分相似。
不过相较那些名士大儒,这样的徐先生倒是令人更加亲近。
王昉眼看着他们乘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她亦由流光扶着坐上了马车。她察觉到流光的身子有一瞬得僵硬,便侧头往她那处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怎么了?”
流光未曾说话——
她只是低垂着眉眼松开了自己的手,手上放着的赫然是一张字条。
☆、第一百零五十九章
王昉看着流光手中握着的字条, 一双远山眉轻轻折了几分,声音也带着几分疑惑:“这是…”
“这是刚刚有人塞给奴的…”流光这话说完便又拧着眉心看了看四边, 街道上行走着不少人,男女老少瞧起来也都没有什么异常,根本就查探不出先前给她字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而更让她害怕的是,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靠近、什么时候递给她字条的, 她竟然半点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