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姑母…”
程愈朝两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我只拿陶陶当妹妹,并无男女之情。”
程宜正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见他开了口便说道:“你两的八字我早就请人合过了,意头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瞧着今年十一月有个日子就不错…”她这话说完才察觉到屋中有一瞬得凝滞,便停了话又细细想了一回先前程愈所言。
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景云先前是拒绝了…这,这怎么可能?
王珵看着程愈,先前尚还带着笑意的面色此时却有几分不好,连带着声音也沉了几分:“你说什么?”
程愈闻言依旧不卑不亢,他的脊背站得很直,口中继续说道:“我只拿陶陶当妹妹,并无男女之情…我不能娶她。”
“你!”
程宜见王珵生怒忙拦住了他…
她一面是朝程愈看去,先前笑盈盈的面上此时也有些不好,待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了话,带了几分犹豫与踌躇:“景云你,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侄儿并未有欢喜的人…”
程愈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连带着声音也无半分不稳…他这话说完便朝两人拱手再一礼,口中是言:“陶陶是个好姑娘,侄儿不希望这样耽误了她…她应该找一个真心实意喜欢她的男人,护她…一生一世。”
若是程宜与王珵可以细细辨一回,便能发现程愈的声音带着抑制,就连交握的双手也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力气…连带着指根也有些泛白。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
程宜与王珵两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若再说下去成什么模样?何况王昉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程愈是他们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往日明明瞧着他待陶陶也是有心思的,怎么如今竟成了并无心思,只有兄妹之情?
可再如何,程愈终归也是她的侄儿…
程宜即便再不高兴再生气也不能像王珵这般黑脸不去理会,她看着眼前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心下一叹,先前她还在考虑该怎么置办他们的婚宴,没想到…她摇了摇头便又换了个话头:“今日我与你姑父还有话要说,你且先回去。等你金榜题名后,我再遣人给你置办几桌酒席。”
“是,侄儿先行告退…”
程愈这话说完便往外退去。
帘起帘落,程宜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口中溢出一声长叹:“老爷,现在可如何是好?”
“我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王珵这话说完,想到先前程愈那般模样便又生了回气,偏偏在程宜面前也不好发作…索性便开口问道:“好在这事未曾说出口,若不然我王家真成了金陵的笑柄了。”
程宜闻言却是想到那封信,她也顾不得什么忙唤了白芨进来…
却是要她去回事处把先前的信去截住,若是送出去了便让人快马加鞭去拦下来。
白芨闻言止不住一怔,那封信是个什么内容她也是知晓的,左右不过是表少爷与四姑娘的婚事…怎得这会竟要去拦截?她又想起先前表少爷出去时的面容,白芨心下止不住一个咯噔,难不成这桩婚事竟是不成了?
她也不敢耽搁忙朝两人屈膝一礼,跟着便往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