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宇目光变得幽远,深深地叹了口气,“夜少这一次一定受打击不小,真希望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冷若冰这个女人。”自从南宫夜的生命里出现了冷若冰,他的人生就彻底失控了。
郁蓝溪也无奈叹息,“她到底是多狠的女人,居然亲手拿掉了自己的孩子。”
管宇拧着眉收回目光,“蓝溪,你自己休息,我去看一下夜少。”
郁蓝溪点头,“好。”
于是,管宇将郁蓝溪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嗯?”
看到郁蓝溪点头回应,管宇才笑着起身离开。
管宇走后,郁蓝溪渐渐收起笑容,其实她还是难过的,任何一个不能真正做一回母亲的女人,都会难过。不过即而她又笑了,管宇的深爱和豁达感染了她,是的,她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人应该让心灵站在更高的位置上,领养一个孩子也可以当作亲生的来养,没有血缘也可以亲情至浓,就像她与南宫夜。
当初,倘若是别人犯了她那样的错,南宫夜早就杀她一万次了,可他最终都宽恕了她,只因为亲情。
她这辈子不应该遗憾,她有爱她至深的丈夫,再领养一个孩子,也可以组建完整的家。
想通自己的事之后,她不再难过,可是心情指数也并没有提高多少,她为南宫夜担忧,本来在所有人看来堪称最完美的爱情,而今一朝剧变,什么都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伤痛和遗憾。
是的,管宇说的对,但愿南宫夜从来没有认识冷若冰这个女人。
管宇轻轻叩门,得到允许后进入了南宫夜的病房,令他惊讶的是,南宫夜正在拔自己的输液针管,他的浓眉紧拧,脸色阴沉如墨。
管宇急忙上前,拦住南宫夜,“夜少,你在做什么,液还没输完呢?”
南宫夜面无表情,声音冷冽,“我根本就不需要输这些东西。”
管宇焦急地握住南宫夜的手,“你的伤口发炎了,需要输液消炎的,不要这样了。”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也不能把身体拖垮呀。”抬起头心疼地望着南宫夜日渐消瘦的脸,“夜少,少夫人她既然无情,你忘了她不好吗,世上好女人还有很多,想坐南宫少夫人这个位置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你何必恋着她一个?”
南宫夜沉默两秒,突然冷冷地笑了,“你也还在称呼她为少夫人不是吗?不论她有多恨我,有多想杀了我,她都还是我的妻子,我们领了证,举办了盛世婚礼,她走到哪里都还冠着我南宫的姓氏,想这样和司空御在一起,我不会答应。”
管宇拧眉叹息,“夜少,你要知道,她回到司空御身边,就不再做冷若冰了,她一定会再做回江暖心,那个身份才更适合她。”
南宫夜的情绪渐趋失控,“她想做江暖心,也要我同意她不再做冷若冰才行!”
想到在海底石室里,她用枪口对着他的情景,南宫夜心里瞬间裂了一道缝,寒意丛生,“她那么想杀了我,我去给她一次机会。”他是真的希望死在她的枪下,那么他现在就不必这么痛了。
管宇苦口婆心,“夜少,你这又是何苦?你是南宫夜啊,是曾经纵横世间、说一不二、潇洒如风的南宫夜啊,为了冷若冰你破了多少次例了?你被折磨得还不够吗?一次次逃离,一次次伤害,你非要把命给她才停止追逐吗?”
南宫夜沉默了,在他第一天醒来时,他的确是想做回最初的南宫夜的,他也曾潇洒地对自己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无情那他也不必多情,可是当思想沉淀下来,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无法自控,想她,念她,想她的模样,想她的味道,于是,他不甘,非常不甘。曾经真真实实的幸福,为何转眼便成云烟?
于是,他决定,要么他死,要么她就必须是他的妻子,只要他活着,她就别想嫁给别人!
许久之后,南宫平静地开口,“管宇,你去安排一下,过几天我要去西凌。”
管宇吃惊地抬头,“夜少,你冷静一点!”上一次去西凌抢人,已是惊天动地,此次再去,只怕九死一生,“为了一个无情的女人,你这么做不值!”
南宫夜淡淡地笑了,声音依然平静,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铿锵的味道,“值与不值,我最清楚。”
去西凌找她,他觉得非常值,因为不找,他会遗憾一辈子。就算她把子弹打入他的体内,他也改变不了爱她的事实,没有她,他就没有了灵魂,还不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