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

待蓝景“冷酷无情”地将一脸郁闷的君闫焕扯走后，凌墨睿低头削着苹果皮欲言又止地唤着凌慕言的名字。

“嗯？墨睿怎么了？”凌慕言翻开书笑着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你……很喜欢蓝景？”

“阿景？”凌慕言接过苹果放到桌上，之前还笑着的脸上突然显出了淡淡的迷惘，“我……不知道。”

显然这个答案出乎了凌墨睿的意料之外，不由愕然地看向了他。

“如果你是在末世前问我——哪怕是在与闫焕相遇前，我或许都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喜欢阿景。”说到这里凌慕言抿起了唇，不自觉地微微带上了向往的神情，“你知道么墨睿，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特殊，漂亮，冷静，聪慧和勇敢的女孩子，而且我至今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那双明明带着受伤仿佛世界崩溃般却又冷漠凶狠的眼睛……”

“现在呢？”凌墨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一点也不想听见他对自己倾诉喜欢别人的这些话，抑制住心中不断膨胀起来的酸涩疼痛，他艰难而又略带急迫地问道，“你说之前喜欢她，现在呢？”

“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墨睿。”凌慕言垂眸抱起乖巧地蹲在自己脚边的兔子，语气带着淡淡的茫然。

“……”

凌慕言抚着兔子的毛，也不再吭声。

“我喜欢你，慕言。”凌墨睿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凌慕言愕然抬头。

“我很认真，慕言。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喜欢蓝景么？”凌墨睿定定地看着他，“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不喜欢蓝景就是因为，你喜欢她。”

“……”

看着他呆怔的神色，凌墨睿不觉口中有些发苦，“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墨睿我……让我好好想想吧。”凌慕言抱着兔子站起来，显得有些无措，他勉强扯了下唇角，“太突然了所以我完全……抱歉，我需要静一下，就先上去了。”

凌墨睿看着他略显慌神的背影，蓝眸黯沉下来。

“言言，再扯你的兔子就没毛了。”

凌慕言恍然听到这句提醒，连忙低下头看去，然后用脸蹭了蹭兔子以示歉意。

兔子：【脸红】【脸红】【脸红】

“最近整天神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么？”成茵摸摸儿子的头，心疼地问道。

“我……”凌慕言本能地想否认，但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不能和妈妈说么？”

“不是的，只是我不知该怎么说。”凌慕言有些为难地说道，“妈，我最近好像发现，我喜欢，喜欢……”

成茵眨眨眼，“喜欢的是男人？”

凌慕言：“……”

“真的么言言？那你喜欢的是墨睿，闫焕还是闫夜？”成茵顿时八卦起来，兴致勃勃地道，“谁先和你告白的？嗯，我猜一定是墨睿对不对？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一个……”

凌慕言看着已经开始自问自答的妈妈，默默地扭过了头。

“言言！”

凌慕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上她嗔怪的视线真诚地道，“妈妈你全说对了，所以我才感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成茵顿时得意起来，“我就知道！”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啊，墨睿一直喜欢着你的。”成茵托腮笑眯眯地道，“我当时就和他表过态了，我们不会阻止，但是也一定要言言你点头同意才行。”

“……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你还跟在那个女孩子身后啊。”成茵摊手，“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墨睿是没戏了的，谁知等你回来后……却发现你开始犹豫了。”

“我……”

“妈妈不知道你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变成这样的，但是言言，你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末世了，每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相处。所以……”成茵温柔地笑道，“既然觉得喜欢就大胆地去喜欢吧，还有什么可顾虑犹豫的，爸爸妈妈都会在你身后支持着你的。”

凌慕言黑眸蓦地湿润了，用力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成茵突然话题一转，“言言你喜欢的到底是谁啊？墨睿？闫焕？闫夜？”

凌慕言：“……”

成茵惊（xing）愕（fen）道，“……难不成你都喜欢？！”

“……”

“哎呀言言你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儿子！”成茵喜笑颜开地大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既然都喜欢那就全收了吧，妈妈绝对支持你啊言言！”

“……”

“你们在说什么，伯母？”话音刚落，两人便见君闫焕笑着走了进来。

“是闫焕啊，来快进来~”成茵偷偷冲儿子眨了眨右眼，然后向君闫焕招了招手，“你的事忙完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前段时间不过是军区那边出了点事而已。我来其实是……”君闫焕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正准备说什么时却突然发现了不知为何一直低头不看自己的凌慕言那露出的微红耳根，“……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