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今天听课听的太认真,程慷尧好几次想和她说话,看她那么入神的复习着手中的书本知识,有种面对好学生,不好意思打扰她的感觉。
而且,今天的苏星辰实在是让他感到陌生。
不光是他对她感到陌生,他能感觉出来,她对他,对他们整个班级也感到很陌生,总是用一种旁观者的目光,在看他,看这个班级,看班里的所有人。
这让他很不爽,一天都没有搭理她。
更让他不爽的是,他一天没理她,是想让她主动来找他说话,结果,她也一天没理他。
程慷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快下晚自习的时候,程慷尧靠在椅子上,故意将双脚翘起搭在桌子上,一抖一抖的随着音乐晃动。
苏星辰先是把桌子往旁边拖离了一些,没想到他这边的动静更大了,趴在桌上跟着音乐节奏抖大腿,音乐声音放着老大,哪怕戴着耳机,她都能听见。
苏星辰转过脸,看着眼前这个绿毛少年:“程慷尧,你有什么事吗?”
程慷尧很不爽,臭着脸没事找事:“你什么意思?是想脱离我们葬爱家族吗?”
苏星辰……她很想反问一句:怎么?加入了葬爱家族后,还不能脱离了吗?
但她没这么做,而是忧伤地仰起了脸,一副悲伤逆流成河的样子四五十度角看着天花板:“我发现以往的方式并不能带给他们任何伤害,反而让他们更瞧不上我,所以我决定换个方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天他们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他们高攀不起。”
“噗噗。”她前桌的同学听到她中二气息破表的话后,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过身朝苏星辰鼓掌:“说得好!我支持你!”
程慷尧一脚踹在他凳子上:“笑屁啊!哪儿都有你!”
前桌连忙双手抱拳告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程慷尧懒得理他,而是用一种苏星辰看不懂的,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你加油,我很看好你。”
拍拍她的肩膀,往桌子上一趴,睡觉。
身边追随他的小伙伴突然要决定努力上进了,程慷尧内心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说不出的不知道是不安还是什么,他辨别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晚上回去,苏星辰将想报补习班的事情和苏父说了,“我拖陈老师打听了。”
苏父老怀欣慰,“只要你肯学,花多少钱我都供你。”
第二天回到店里,十分积极的给他教育系统的客户们打电话,打听哪里有好的补习班和家教老师的,问了很多。
苏母在一旁听到他打电话很不满:“你花那个钱有什么用?这钱要是不打水漂了呢!”她拿起收银台上面的一个螺丝起子,往收银台桌面上一扔:“我都把这东西吃了!”
第8章
不管苏母怎么说,次日柯老师还是打电话跟赵老师说了,把事情定了下来,让她家长这周末带她过去把名字报了。
对于苏星辰要上进这事,苏父极其重视,周末一大早就起床,将头发打理干净,刮了胡子,一早就把苏星辰叫起来:“快点,别迟到了,既然决定要学习,就要好好学,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苏星辰刷牙点头。
周末没人跟她抢卫生间,她终于不用在厨房后面的盥洗室洗漱,不用等他们都洗漱完了才去上厕所了。
苏母听到动静出来,给苏父泼冷水:“你这么上心有什么用,你看着把,她学不到三天保证就原形毕露。”她轻嗤了一声,“就她还念书?这些年零分还考少了?就你和我嫂子才会相信她的谎话,说什么她会念书,她会念书我都把书吃了!”
苏父见苏母又说这样的话,故意激苏星辰:“听到了吧,你就好好读给你妈妈看,到时候让她把书吃了!”苏父故意开着玩笑缓解被妻子挑起的紧张的气氛,“她不吃我看着她吃!”
苏母呵呵笑了一声:“好啊,我就等着。”
趁苏星辰不注意的时候,苏父瞪了苏母一眼,拎着两坛朋友从绍兴带来的黄酒,领着苏星辰离开。
他们小区距离赵老师的家开车不过五六分钟的距离,此时还早,苏父带着她先去吃了早餐,看时间差不多了,再送她过去。
去的时候,赵老师家还在吃早饭,她是第一个到的。
赵老师是个非常和蔼的小老头,个子不高,约一米六零的样子,留着九十年代流行的中分发型,笑呵呵的。
倒是他的爱人覃老师戴着个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看着很严肃。
苏父看到他们立刻笑着上前,将两瓶黄酒放下说:“您就是赵老师吧?我是苏星辰的家长。”
一旁的覃老师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黄酒:“这个带回去。”
苏父笑着说:“这是自己家酿的一点黄酒,不值什么,度数很低,冬天喝一杯可以暖暖胃,我爸没事就爱喝一口,养身的。”
苏父好说歹说,盛情难却,还是让赵老师收下了,教了学费和一日三餐的费用。
苏父走的时候还一直不放心的叮嘱:“既然来了就好好学,可不能再逃课,听老师的话,晚上我再来接你。”
对于苏父来说,不管女儿到赵老师这里来能不能学到什么,只要她周末不再跟那些绿毛头的小混混们在外面上网、打游戏,到处野,这个钱就花的值了,要是还能学点东西,成绩提高一点,那就是额外的诉求了。
这话是不能跟苏星辰说的,怕打击她,也没有跟苏母说,只自己心里想想。
赵老师饭还没吃完,就抽了两张卷子出来,让她去里面的书桌上做试卷:“能做多少做多少,我看看你基础怎么样。”
赵老师家住的小区比较老了,整体显得比较昏暗,现在是冬季,即使白天赵老师家里也是开着灯的,客厅里顿时显得亮堂堂的。
客厅茶几沙发什么的全都没有,只放了张长桌子,像是从人家二手市场上收回来的,上面铺着个浅蓝色格子的桌布,周围摆放着几张和他们在餐厅吃饭坐的一样的椅子。
苏星辰打开那张卷子,试卷上的题目看着都特别眼熟,一看就是很简单的题,可因为修真界三十年时光,她已经将这些简单的公式什么的,全都忘光了,就像记忆上蒙上了一层纱,真相近在眼前,就是没办法想的起来。
最终只是将一些很基础的常识性题目写了,一些计算题基本都扔那了。
但她知道,这些题目都很简单,只要让她看一眼例题和公式,就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