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面带讪讪之色,挺起胸膛来点点头,说道:“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不是都跟你们说了,我并无大碍,区区几个蟊贼,想要伤到我,却也难得很。”
小昭歪着脑袋说道:“话虽这样说,总是亲眼看到公子无事才安心。奔波了一整天,公子一定饿得很,且稍等片刻,周姐姐已经吩咐厨下准备好饭菜,只待公子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你们还没吃饭么?”赵禹微微错愕道。
小昭摇摇头,说道:“等不到公子回来,哪里有胃口。”
赵禹听到这话,便也不再说破自己已经在胡青牛府上吃过饭了,与几女一起又吃了一餐。
桌上,杨青荻不无忧虑道:“究竟是什么人来刺杀,可有一个头绪了?”
赵禹见到几女皆放下碗筷等着自己回答,不想她们多担心,便回答道:“已经有些眉目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危险也未尽解除。这几日,你们最好少出门。我已经着令杨左使在地子门中遴选一些武功出色的女**充作护卫,明日就可过来。一时间虽然有些不便,待过了这段非常时期,就好了。”
周芷若垂泪欲滴,低声道:“这些年,你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赵禹连忙笑道:“怎么会?以前江湖上虽然有些名气,不过终究没有现在这样大的声势。这刺杀之事还是第一遭遇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吃过饭后,又谈了几句闲话。几女见赵禹眉目之间难掩倦色,不忍再打扰他休息,便先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禹便急匆匆赶去滁州府衙。还未踏进门去,便听到门内响起喧哗声,走进去一看,却是一群儒生在围着知府叶琛在吵闹。他站在一边听了听,才知这些儒生是为了被上枷示众的赵琪等打抱不平来了。
叶琛被一群儒生围在当中,一时间未察觉到赵禹到来,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自古以来,文人一支笔,好歹全在其笔墨之间,他虽执政一方,却也不敢强硬姿态驱逐这群文人,只是低头苦劝,摆出一副唾面自干的姿态,盼望这群人**过后赶紧散去。
孰知儒生们见他退让,益发觉得理壮,有一名年轻些的士子更上前扯住叶琛官服袍袖,怒喝道:“自古以来,因言获罪者,桀纣不为!滁州府好大的官威,赵夫子他们响应**,顺势而为,到底有什么错处!你们这样虐待我士林高义之士,可对得住赵总管他对你们滁州府殷殷托付的重任?”
这番话讲得抑扬顿挫,慷慨有力,其余士子听了之后,益发受到鼓舞,纷纷振臂高呼道:“放人!放人!”
赵禹见形势越发混乱,这才走上前去,大喝一声道:“住手!”
叶琛见到赵禹走进来,急忙说道:“总管,这……”
士子们得知走进来的这年轻人就是镇淮大总管之后,脸上纷纷显出喜色,围上来高声道:“赵总管,咱们士林中有清风正气,正要解救令兄赵夫子于危难……”
“闭嘴!”
赵禹沉着脸,顿喝一声:“赵琪触犯镇淮总管府治民之法,自有法治!哪个给你们胆量攻击府衙?昨日城中不法之徒行刺于我,今日全城军管戒严,谁准许你们上街来?”
士子们原本一腔热血,却被赵禹言语大棒砸得头脑昏沉,顿时气焰全消,嚅嚅讲不出话。
环视一周后,赵禹又冷哼道:“总管府自有采纳民言**的所在,府衙却非寻常人放肆之地。念你们初犯,今次不予制裁,还不快退开!”
听到这话,士子们不敢再坚持,登时作鸟兽散。
驱散了一干儒生,赵禹才对一脸羞愧状的叶琛说道:“再有这等大放阙词之辈登门来,直接乱棍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