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蓉姐儿拍手。
外面柳芽站窗户边喊:“二姐二姐夫来了。”
“姐姐来了。”蓉姐儿立即往外面跑。
“姐姐,爹爹进京了。”蓉姐儿拉着姐姐的手,拽她进屋来。
柳芙自然知道父亲进京来了,她有些日子没见到他老人家了,也想见见。
“爹爹!”看到了人,柳芙忽然哽咽起来。
柳重山却笑着说:“是不是还在怪爹爹,所以哭了?”
“没有。”柳芙使劲摇头。
虽然苏姨娘的事情上,柳芙的确是对父亲失望至极。
可是,他始终是自己父亲啊。
又想起他前世的牢狱之灾来,想着他最后拖着病重的身子在阴暗潮湿的牢里过日子的情景来,柳芙更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柳芙一哭,蓉姐儿想了想,也跟着哭。
顾晏劝着妻子说:“岳父进京来,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哭了。”
“我……我就是忍不住。”柳芙立即擦擦眼泪,挤出笑,“爹爹,我听夫君说了,你也在京城买了宅子。往后,我们又可以常常见面了,我会常常去看你。”
柳重山说:“多亏了顾四爷帮忙。”柳重山态度诚恳,“也多谢你对我女儿好。”
顾晏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微微颔首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夫君,那你陪着爹爹好好说话,我去找娘她们。”说罢,柳芙牵起蓉姐儿手,“咱们去找娘。”
齐明茹正坐着陪郭氏说话,见柳芙过来了,她对柳芽说:“芽姐儿,你先带着蓉姐儿出去玩儿吧。”
柳芽不肯:“有什么话,非得躲着我说吗?”
齐明茹说:“婶娘跟姐姐都是妇道人家,我是大夫,很多话,你一个闺阁姑娘,是听不得的。”
柳芙想着,齐明茹该是要说她身子寒气重的事情,便也严肃对堂妹道:“你带着蓉姐儿出去玩,回头我再去找你。”
柳芽虽不情愿,但还是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后,齐明茹便也不打算瞒着母女俩了。
“婶娘与姐姐……曾经有一段日子,是被人下了至寒至阴的药了。婶娘还算好些,但是姐姐……”齐明茹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来,“姐姐恐怕,难有身孕。”
“你说什么?”郭氏犹如五雷轰顶,“明茹,是误诊吧?这怎么会呢。”
柳芙呆立一旁,她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飘出去了。
难有身孕?
这怎么会……
齐明茹道:“我替你们把过脉,不会看错的。下药的人十分小心谨慎,怕被大夫诊出来,所以每次用量都特别少。所以,婶娘的身子问题不大,姐姐……”
“姐姐那年冬天掉进冰窟窿里,更是伤了根本,所以……”
柳芙忍不住,哭了起来。
郭氏也紧紧捂住胸口,差着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好在齐明茹在。
柳芙一整日都失魂落魄。
顾晏瞧出来了,但在郭宅没问,直到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才问:“今天怎么了?”
柳芙端端坐着,双眼无神,似是灵魂出窍。
“小芙?”顾晏又喊了一声。
马车轻轻晃着,柳芙身子也跟着颠来颠去。
顾晏喊她第三声的时候,她才缓缓的抬眸看过去。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袍,清贵而英俊的那张脸上,他眉心轻轻打了一个结。
“去你娘那里说了什么?一整天都不高兴。”顾晏招手,示意人到他怀里去。
柳芙鼻头一酸,就靠了过去。
然后,她就哭了。
“到底怎么了?”搂着人,顾晏依旧赖着性子问。
为了安抚她,他手轻轻顺着她发丝抚摸。
“我……”柳芙喉头辣得很,哽咽得厉害。
想说,却话都说不出来。
顾晏只当她还委屈着,便安抚着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还不好受。再忍些时日,过段日子,你就自由了。”他一双细白的大手轻轻拍着她背,见她伏在他胸口哭得似是个孩子,他有几分好笑的无奈,“等单独开了府,你想在家里飞都成。”
柳芙却猛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