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畏的脖子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了。
那只大手缓缓地收紧,仿佛要将阿畏的脖子拧断。
一辆马车停在了路旁,俞婉掀开帘子:“住手!”
几匹骏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桑家主桑重华,司空家主与几名护卫紧随其后。
桑家主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俞婉也自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了眼被掐得面色发紫的阿畏,质问桑家主到:“外公,您是不是弄错了?他是司空云的长随,您抓他做什么?”
桑家主没回答俞婉的话,而是望向几名追了一下午的修罗王:“你们抓错了吗?”
其中一个人道:“回家主的话,我们没有,这小子和那个修罗鬼鬼祟祟的,见了我们就逃?我们已经抓了一下午了。”
俞婉辩驳道:“他俩又不认识你们,你们突然追他们,他们当然要跑了!”
“是吗?”桑家主危险地眯了眯眼。
俞婉望了眼山头的方向,夕阳已经落了大半,太姥爷没多少时间了。
俞婉深吸一口气,定定地说道:“外公,他是奉相公与我命回府给外祖母拿人参的,他不是窃贼!这一点,兰姬可以以圣女的名义发誓!若兰姬有半句谎话,叫兰姬不得好死!”
桑家主神色复杂地看了俞婉一眼:“圣女,你和云儿都还年轻,有时让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新来云儿身边不久,只怕云儿与你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你放心,就算他是窃贼,我也不会怪罪到你与云儿的头上!”
言尽于此,于情于理,俞婉都该让开了。
可俞婉没有这么做,她眼神一闪,挡在桑家主的马前道:“外公,这里是司空家的大门外,您当着司空家主的面,当着圣女的面,质疑司空家的人,您将司空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桑家主道:“区区一个下人罢了,圣女如此袒护他,恐怕才让人起疑吧?”
日头落得只能看见一道细小的弧线了,俞婉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她定了定神,道:“原来桑家主还知道我是圣女,那么桑家主该明白,这不是你该与圣女说话的态度!”
桑家主眯了眯眼:“丫头……”
俞婉扬起下巴道:“我下嫁给司空云,敬你一声外公,不代表你就真的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他是我相公的人,就是我的人,你质疑他,就是在质疑我!你最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承担往圣女头上泼脏水的后果!”
“云儿呢?你让他出来!”桑家主看向静悄悄的马车。
“他睡着了。”俞婉说。
桑家主打出一道掌风,车帘被掀开,露出了歪着脑袋睡得香甜的燕九朝。
桑家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真睡着了,还是让你下药了?”
俞婉眸光一冷:“桑家主,请慎言!”
“哼!”桑家主懒得与她废话了,区区一个圣女,真当自己是冥都的神了?
桑家主踩着马镫,借力一蹬,纵身跃上半空,他单手抓住阿畏的衣裳,冷冷一撕!
哗——
阿畏的衣衫破了,怀中的玉瓶掉了出来!
“啊——”俞婉叫出声来。
奶修罗飞身一扑,先桑家主一步,将跌落的玉瓶抢在了手里。
饶是没抢到,却并不妨碍桑家主从玉瓶上感受到了自家阴蛊的气息。
好啊,他养了那么多年的阴蛊,果真是在这家伙手里!
圣女一直一直地维护他,看来是与他一伙儿的了。
桑家主恼羞成怒,转头朝俞婉一掌拍了过来!
司空家主凌空而起,落在俞婉身前,探出手挡回了接住了桑家主的一掌:“岳父!”
桑家主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收回内力,退到三尺之外,道:“把东西交出来!”
俞婉自司空家主的身后走出来,淡淡地说道:“交什么?桑家主的话,我听不明白。”
桑家主的目光落在奶修罗手中的玉瓶上:“那个东西!”
俞婉淡淡一笑:“桑家失窃的不是丹药与兵器吗?这只是一个装着蛊虫的瓶子,桑家主要它做什么?难道说,桑家真正失窃的其实是蛊虫?桑家缺蛊虫就直说嘛,何必抢呢?本圣女别的宝贝没有,蛊虫却不少,桑家主是想要百蛊王,还是千蛊王,本圣女都能大大方方地送给你!”
这丫头,是仗着他不敢公布阴蛊的真相所以笃定了他不敢硬抢?可惜,她低估了阴蛊对桑家的重要性,这只阴蛊他们桑家要定了,哪怕暴露了实力与野心也在所不惜!
“给我上!”桑家主一声令下,原本掐着阿畏的三阶修罗王忽然气息暴涨,三阶巅峰、三阶大圆满、四阶……五阶……六阶……六阶巅峰、六阶大圆满……七阶!!!
七阶修罗王!谁与争锋!
他轻轻松松地将玉瓶夺了过来。
桑家主拿过玉瓶,拔掉瓶塞一瞧,瞬间傻眼了。
瓶子……是空的!
他的阴蛊呢?哪儿去了!!!
冥山,朝阳殿。
小蛊蛊一边驱赶着某阴蛊,一边凶神恶煞挥舞着小皮鞭。
给小爷我……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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