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朝神色未变,但任谁也感受得到他眼底的杀气。
唯一没赶上趟儿的是俞邵青。
俞邵青一脸懵圈道:“这关赫连家什么事?”
别说他不信鬼力乱神之说,便是信又如何?皇族内部的事,怎地掰扯上他家三个宝了?
小灾星小灾星的,叫得多难听啊!
余刚没说话,偷瞄了眼大将军与大少爷的脸色,心道,你俩没把这事儿与二爷说啊?
可怜的二爷呀,明明是大帝姬最亲近的人,结果却成了最晚知道的那个。
余刚在心里为俞邵青鞠了一把同情泪。
“你们什么表情啊?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俞邵青察觉出了女婿与大哥的不对劲。
燕九朝两眼望天。
赫连北冥也学他望天。
俞邵青眯了眯眼:“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赫连北冥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被燕九朝抢了先。
“我反正是没有。”他摊手。
“那就是你有咯?”俞邵青危险的目光落在了赫连北冥的脸上。
赫连北冥嘴角一抽,侄女婿你甩锅也不是这样的!
俞邵青站起身,一步挡在赫连北冥身前,郑重地说道:“看他也没用,你和我说实话,你瞒了我什么?”
赫连北冥没燕九朝那么厚的脸皮,他不好意思把锅彻底甩出去,只得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赫连北冥打了个腹稿,决定先从弟妹的身世说起,身世说完了,再讲弟妹的诸多身不由己,譬如弟妹是为了南诏圣物才与鬼族定亲,又譬如弟妹不甘沦为棋子,义无反顾地逃了亲。
最后,一定要重点强调,弟妹没给他戴绿帽。
就在赫连北冥想好了好怎么循序渐进地与俞邵青开口时,老崔头啃着鸡腿儿过来了,他是来给赫连北冥施针的。
一进屋,瞅见三人的神色都怪怪的,尤其俞邵青,一副如鲠在喉的表情。
“你们告诉他了?”他看向赫连北冥与燕九朝。
“我……”
不待赫连北冥开口。
老崔头重重地拍了拍俞邵青肩膀:“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娶了个帝姬么?她又没和人洞房,不就是拜了个堂!”
俞邵青忽感五雷轰顶:“你、你说什么?阿……阿淑是帝姬?她还和人拜过堂?!”
老崔头:“……”
呃……好像说错话了……
老崔头忙补救道:“不是不是,我记错了,她没和人拜堂,拜堂那天她逃了,国君赐的婚她都逃了。”
老崔头的言外之意是,她是铁了心不嫁那人,可俞邵青的关注点却与他压根儿不在同一条线。
俞邵青炸毛了:“国君还给她赐婚了?这都过了明路了?!”
老崔头狠拍自己额头:“哎呀,那不是为了圣物吗?再说,又是和她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
“那野男人还和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俞邵青咆哮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无可恋的老崔头:“……”
为毛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
不对呀,你最该惊讶的难道不是她是国君的女儿么?怎么只顾着去吃醋了?我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儿跑偏了?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俞邵青委屈地说。
俞邵青委屈坏了。
他的阿淑不是大家闺秀。
他的阿淑有过未婚夫。
呜呜,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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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爹没有怀疑小黑姜哈,就是挺嫉妒,想和阿淑一起长大,从小霸占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