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祭很乖的回头拿过了书,然后巴巴的望着姑娘。
“你呀,可以叫我小李老师。”姑娘带着齐祭和阿狗走出帐篷外,忽然回头提醒道,“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学校的食物是严禁外带的,而且也只包点心,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恩……你们懂的。”
这是个不中听的忠告,但也让单桐等人明白了,因为有学校小点的存在,不少人都在家饿着肚子等孩子偷渡……看来结果不是很好。
看着小李老师带齐祭和阿狗离开,剩下三人顿时有点无所事事起来,其实也并非没有事做,为了吃饱可能一整天都有事干。
翟艳整理好了床铺,看儿子蹲在地上对着锅子做早饭,有些担忧:“你说他们上学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们又不是惹祸精,吃饱了就安静了。”单桐倒是毫无担心的样子。
“但愿吧。”
结果中午齐祭和阿狗一人捏着一块绿豆糕回到帐篷,果然那点心小的一口就能吃下,而送他们回来的小李老师则是对他们赞不绝口。
“两个小孩都好乖,比其他孩子都省心呢,虽然基础差了点,但是性格很好,老师说了都不生气,很好学呢。”小李老师笑呵呵的,“以后要是都那么乖,我还给你们小点心吃。”
原来那绿豆糕是开小灶的,甜食控沈敬东羡慕嫉妒恨。
中饭很简单,下午还有课,齐祭和阿狗以为还有小点心,巴巴的又去了,结果空着手回来,闷闷不乐。
“怎么?晚上没点心了?”沈敬东嘲笑。
齐祭不说话,回来扔下书,蹲在一边等饭吃,阿狗却坐在床上,翻开书,拿出学校发的铅笔,认真的写起来。
“阿狗,做什么呢?”单桐凑过去,发现是初中数学题,阿狗在做推算,一笔一划很认真,“哦,居然还有作业。”
阿狗点点头,等到晚饭出来时分,他才把题目做完,吃完饭闲着没事的沈敬东翻开书看,发现两单元的习题,虽然不多,但目测之下,阿狗居然全对。
很聪明的孩子啊,沈敬东可没忘了他只学了一天。
“看来你很喜欢学习啊,阿狗。”沈敬东真心夸奖,“作业完成的真不错,要我帮你批改吗?”
“批改?”阿狗疑惑,“有错?”
“这要看看才知道啊。”
“不用看。”阿狗低头继续吃,“不会错。”
“……最讨厌自信心爆棚的小鬼。”
翟艳想问齐祭学习感觉怎么样,但是齐祭吃完饭和往常一样就出去溜达了,好像不曾去过学校一样,便也不再问了。
齐祭和阿狗刚离开,就几个少年找了过来,和齐祭差不多大,两男两女,表情有些局促:“请问,齐祭和齐殿(那货以后都叫齐殿了!以前出现过齐轩啊齐狗什么的都是幻觉!)在不在呀?”
“哦,他们刚吃完出去消食了,有事吗?”翟艳柔声问。
“阿姨好,我叫田蔚,我们四个是同学,我们下午和齐祭还有齐殿说了,晚上有学校组织的活动组,大家可以一起做手工。”田蔚说完,被身后的人扯了扯衣袖,才想起来一般不好意思道,“还有,去的人,根据表现,会有点心吃。”
翟艳失笑,不知道吩咐的是谁,估计就是那个小李老师,真是抓住了齐祭和阿狗,不过……“哎呀,他们可能忘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们会提醒他们的。”
“哦,好,那谢谢阿姨。”田蔚和另外三个少年很礼貌的鞠躬,走出了帐篷。
单桐等他们走出去才幽幽道:“被保护的很好呢。”
“恩,看气质,家庭条件不错。”翟艳面无表情的整理东西。
“何止不错,一身的名牌啊,那男孩子手上的表就是新款,五万一个。”沈敬东咂嘴。
翟艳挑眉:“我到不知道我儿子在奢侈品方面很有研究么。”
沈敬东缩缩脖子:“嘿嘿,妈,咱家虽然中产阶级,但咱那圈子里哪个不是有钱有权的,亏得您教育好,否则您儿子我长那么大非得红眼病不可。”
翟艳一愣,叹口气没再说话。
沈敬东说的没错,她虽然离婚,几十年不和家人联系,但是家庭出身和底子摆在那里,翟家故交不少,又因为很多原因,不少叔叔伯伯照应着,军界商界政界都有,她自己虽然只是个工程师,带着儿子勉强维持小康,可打小串门交友,却逃不开那个圈子。
儿子到了这么大还没长歪,还真是老天保佑。
睡前,齐祭和阿狗回来了,翟艳正想跟他们说田蔚等人的事,就见齐祭拿下鼓鼓囊囊的布包,扔给她。
翟艳一接过背包就囧了,这背包墨绿色,斜背,帆布的,又大又结实,正面包盖上有个五角星,下书:为人民服务。
典型的红色时代背包,现在景区才有的产物。
她失笑,打开背包,却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小点心,也是全国景区都有的“特产”,锡纸包着的,小小一口,一排排放着的绿豆糕,马蹄糕,栗子糕……
沈敬东一探头就看到了,几个思想已经和齐祭阿狗略微对上号的人立刻明白了齐祭和阿狗这一整天究竟在忙活些什么,观察,踩点,顺手牵羊。
顿感自己被两个小孩包养的三个成年人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感到心情极为复杂,其实伙食完全没有严苛到这种程度,但是齐祭和阿狗居安思危的性格已经深植骨髓,估计他们每一次吃饭都会考虑怎么尽快把刚入嘴的食物补充回来,否则就无法安心。
几人分吃了几块过过味,就藏起了点心,上了床。
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单桐不知怎么的忽然醒来,睁眼,看到轮值守夜的齐祭正站在帐篷外向远处瞭望。
阿狗也坐在床上,挺直脖子听着什么。
单桐下床走到齐祭身边,看到周围不少帐篷的人都走了出来,摒住呼吸听着远处的声音。
“那是什么?”齐祭轻声道,她皱着眉,本能的觉得危险。
“那是……”单桐顿了顿,有些疑惑,“是火车。”
“火车?”
“对,很大很长的交通工具,必须要有铁轨。”单桐想不通了,“奇怪,这附近有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