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殿下若为君主,他不在意,不影响。他不为君,我也不再是北夏的臣,同样没影响。”季楚有条不紊地点燃了篝火,挑眉看她:
“烤鱼吗?”
穆紫萝的思绪瞬间全部被吃填满了,满脸开心地点头,“吃吃吃!季楚,我刚和她打架,肚子都饿了……我要吃三条烤鱼!不,五条!”
季楚失笑,拎起一条肥鲤,抽出价值千金的匕首,杀鱼,剔刺。
“哇。季楚,你烤鱼之前,还能剔刺的啊?”穆紫萝瞬间被他这漂亮的手法,吸引了视线。
季楚剔刺的手法,漂亮的像是炫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好厉害啊!我就不会,听说这个很难,我刀法不好。”穆紫萝鼓掌,葡萄一般晶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是惊叹。
“我可烦有刺了,这也太厉害了吧。以后和你一起吃烤鱼都不用担心了……”
季楚没有接话,只是不自觉翘起唇角。
耳边是小姑娘黄鹂鸟一般的絮叨,三月微风很轻,溪水潺潺,篝火微暖,酒香鱼香,时光静好。
酒足鱼饱后,穆紫萝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吧。但又一时想不到是什么不对劲……
算了,再吃一条烤鱼。好香喔。
……
应付完姜镜儿,慕容漓揉了揉眉心,真是心力交瘁。现在的女子,问题都这么多的吗?
自己以前也这么烦人?
慕容漓一怔,他的书画都是和云榛学的。好像那时候也是这样,攒了一堆问题,见面的时候,就一股脑丢给云榛。
他从来都不会嫌烦。
姜淮那家伙则完全辜负了如此好的天然优势,在他们聊一刻钟后就趴在边上睡着了。
从晨曦到日暮,姜淮一觉醒来嚷嚷饿了,两人方才停了探讨,一道去吃晚膳。
年少时光,恣意温柔,最美好的岁月,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慕容漓望着棋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心上好像长满了一颗不知名的毒草,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疯狂生长。
缠绕着心脏,仿佛要窒息一般。
“郡王怎么独自一人在此看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慕容漓回头一看,有些惊讶,“魏广?你还没死?”
“魏某和郡王可没仇,而且我们都是大盛人,在这地方,咱们可算同乡了。”魏广微微一笑,故意道:
“以前你不是和云榛形影不离吗?如今他成了云王,怎么怠慢昔日旧友呢?”
慕容漓皱眉,“与你无关。”
“我是为郡王不平。论及交情,以前你们是最好的。如今季楚做了将军,掌兵权。姜淮也在朝中谋了一职,姜家更是水涨船高。更别提那位被吹到天上的未来国师,听闻云王对他言听计从。”魏广啧了一声,摆明挑拨离间:
“可你呢,无官无职无权,怎么偏偏就你不得重用?”
慕容漓转身便走,不欲与他多言。
他毕竟是慕容皇族之人,除非云榛登基,否则他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在北夏为官。
他心知,云榛是有福同享之人,只是如今不合适。
而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权势,官职,富贵,重要吗?
魏广这一套挑拨离间,对他来说,没用。
“郡王!云榛对你不公,良禽择木而栖,你要是肯投效端王,你想要什么,端王殿下都能给你。”魏广连忙道。
慕容漓头也不回,没有理睬。
魏广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完全没用?不应该啊。
他以己度人,想想姜淮祁北连季楚都混的这么好,慕容漓却什么都没得到,应该很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