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雁站起身,望着那群人的神色疏离,“见过舅舅、舅母。”
“听闻魏国公府把婚事退了,我就知道,那国公府的门,岂是那么好进的?你是嫌丢人吗?怎么一个人回了北疆,不留在盛京城呢?”那妇人言语间颇有些轻视。
冷寒雁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言冷语,淡淡道,“朝廷调令。”
“原来是被发配到北疆了?也是嘛,盛京城那种地方,没权没势的人怎么立得住?回来了好,不要那么好高骛远,想着盛京城的国公贵族,正好,和我们回家去吧!”那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难得热情道。
冷寒雁瞥了她一眼。
当年母亲带她投奔舅舅。
舅母一直看她们母女不顺眼,百般刁难,对她们呼来喝去,就当自家下人一般。
寄人篱下,受些委屈,她倒是能忍。
但后来母亲病重。
舅舅一家舍不得汤药费,不给母亲看病。
她哭着给他们打欠条都借不到银子。
被逼的走投无路,这才往盛京寄了信,求魏家接济。
但耽误了病情,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母亲最终还是走了。
自此,在冷寒雁心中,这一家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必了。我军营里约了朋友一起团年,就不劳烦舅母了。”冷寒雁转身就走,不想和他们多说。
但那妇人却伸手一挡,拦在了冷寒雁面前,不悦道:
“翅膀长硬了?也不看看当年是谁收留了你们母女,现在去了一趟盛京回来,就当自己是贵族小姐了?”
收留不假。
确实给了她们一间遮风避寒的屋子。
但母亲却也因此把所剩无几的首饰都送给她,作为谢礼。
后来母女俩的日子,也全靠母亲做针线活补贴家用,真没吃过他们家一口米。
算起来,两不相欠。
“舅母让一让,我赶着时间回去。”冷寒雁伸手一拨。
那妇人顺势就坐在地上,哎哟道,“打人了!冷寒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没心肝啊,你连舅母都打……”
郑家几人顿时把冷寒雁团团围住了。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道,“寒雁,你怎么能对舅母动手呢?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你舅母道歉。”
冷寒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楚衍见此情景,眉头一皱,“让让!”
推开一条道儿,走到冷寒雁面前,转身看着这一行人,晃了晃拳头:
“刚才那叫打人?要不我给你们长长见识?”
那一群人大多是青年壮汉,见自己这一边人多势众,骂骂咧咧就凑上前。
“冷寒雁,你敢对我娘动手,我跟你没完!”
楚衍抬手一拳,直接砸在他的眼眶,抬腿又是一脚,将这人直接踢到了他娘面前,两人摔在了一起。
“哎哟,我的儿啊!”那妇人心疼地叫唤。
剩下几人和奴仆一起冲上来,也根本不是楚衍的对手。
一拳一个,一脚又一个。
简单至极。
不过一会儿,这一群人就全躺地上了,就只剩几个妇孺瑟瑟发抖看着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