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再跟我眼睛里另一端的邪祟对视一样,我被他盯的实在难受,说道:
“鬼大爷,它动了杀心了,连你都说今晚上是最危险的,我实在不想连累你俩,给我指条路就别再管我了。”
老鬼轻叹一声。
“咳咳,你这是什么话呀?不就是一条蛇嘛,我老鬼的外号也不是白得的,今晚上,我保你平安。”
说完,老鬼便转身离开去准备了。
找到了问题根源后,老鬼从衣服上扯下了一长布条,把我眼睛蒙住,不再让我到处乱看。
他最后决定不再走了,就在河边等它来,整个白天,他们两个没干别的,去附近捡了许多干枯的树枝来,以木帐篷为中心围了好一大圈。
傍晚,天逐渐黑了,老鬼点燃了帐篷周围的柴枝,火焰不高,却烤的我脸生疼,我闭着眼睛问道:
“鬼大爷,前两晚你还给我画个圈,扎个柳条人啥的,怎么今晚上就点个火堆就完了?”
老鬼自信的回道:
“完了,只要咱们找的准它是什么东西,不用什么花哨的手法。”
“哦”我应了一声后便没再接话了,也不知道是心里紧张没底还是炽热的缘故,我这脑门早已经布满了一层汗水。
夜深了。
“老吴,几点了?”我几乎是隔一会问老吴一遍,老吴被我问的十分不耐烦没好腔的回道:
“才八点半,这一宿还早着呢,你别总惦记了。”
我闻到一股卷烟味,应该是老鬼在我身边抽烟。
听着柴枝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几分钟后,我打破平静问道:
“老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何先生救你当晚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起老鬼之前跟我说的,他这次肯帮忙是因为老吴提起了何先生。
老吴被我问的一愣,轻声问老鬼:
“你告诉他了?”
我蒙着眼睛看不到老鬼的表情,但想来老鬼是承认了。
“没瞒着你什么,何先生当晚救我命之后,还嘱咐过我一句话,我当时没往心里去,也是今年逐渐灵验了我才想起来。”
“什么话?”
老吴叹了口气。
“如果十年后再有生命危险,就叫我到这里来找老鬼帮忙。”
我难以置信的欲言又止,想象不到何先生居然神到了这个地步,连十年之后的命都看的透吗?
老鬼接话道:
“何先生是活神仙,我跟他也是故交,他更是救过我一命的恩人。”
我闻言颇感好奇问道:
“鬼大爷,你这么厉害的人物,还遇到过危险吗?”
老鬼苦笑着回忆道:
“几十年前,我还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阴阳先生,我痴迷抓鬼从未失手,只有一次遇到了个厉害的邪祟,差点把我小命搭里,是何先生救了我,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退隐到这里来立下了三条规矩,再不抓鬼了。”
“什么样的邪祟,很厉害吗?”
“厉害,是一口水井里的怨鬼。”
水井,提到水井我倒是想起了在虎腰山听汤尧讲的那个古井传说。
“虎腰山?”我试探性的问道。
没想到老鬼愣住了,语气顿时凌厉起来:
“你怎么知道?”
还真让我蒙对了,老刘说那口井整个东北都没几个人好使儿,加之听到了它的传说,我一直都记忆深刻。
还没等我说话,老吴好像也有耳闻,说道:
“就是虎腰山村头的那口老水井?”
见老吴也知道,老鬼疑惑的问:
“怎么,你们都听说过?”
一提到老吴知道的事儿,他给我们开会那股领导讲话的精神头瞬间上了身,笑道:
“我十几年前在虎腰山包过地,那口井附近插满了小红旗,很出名的,老一辈的村民都知道,说是早先一户人家嫌弃儿媳生了一个残疾小孩,逼着她最后抱着孩子跳井了。”
“咳....”老鬼长叹一声。
“的确是这样,女人死了之后不安分,那口老井总闹鬼,我就是去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