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后,果然,这国警慢慢撤退了,戒严也结束了,人们捧着鲜花,伴随着车流,慢慢地朝葬礼现场走去。
韩诸也跟着人群来到这里,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近前,很多人把鲜花放到一旁,鞠躬,然后离开了。
她仰视着前方,远远的地方,那里静静地停着她的灵柩,而今天,她应该会被火化吧。
其实也根本没有必要再看一眼,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站了好一会儿后,韩诸终于转身,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栓子跟在后面,觉得很莫名。
而就在一辆豪华舒适的轿车中,一双大手,正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碧玉戒指。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充满了优雅从容的高贵气息,可是却绝对不会有半分女气的手。
手掌心的碧玉戒指,是一枚朴实简单的戒指,也许年代太过久远,也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主人的摩挲,表面光滑圆润,棱角都已经模糊了。
“先生,现在回荣园吗?”一旁的第一秘书恭敬地请示道。
戒指的主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枚戒指,抬起头,透过黑色的玻璃窗看向窗外。
窗外有芸芸众生,观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一切。
也将观摩着这个隆重的葬礼。
只是世上却再也没有她。
良久后,他疲惫地闭上双眸,嘶哑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响起:“嗯。”
△△△△△你的葬礼让一个城市为之停滞,你却转身翩然而去△△△△△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久,韩诸才算逃离这片因为一个葬礼而瘫痪的交通,艰难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的冷气让她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咱们现在去哪里?”栓子同学已经对韩诸的行动感到很莫名,下一步实在是摸不透。
韩诸睁开眼儿,淡道:“越秀路黄金袁十三号。”
“这又是哪里?”栓子莫名。
“一个公司。”韩诸没细说。
栓子也就不问了,于是司机师傅定了导航,在这大堵车中,开了约莫一个小时功夫,来到了晋江文学城。
这是一个十三层的高楼,晋江文学城就在七楼,韩诸进去后,在前台登记了,直接乘坐电梯进去了。
到了前台,说了自己的笔名七龙珠,又报了编辑的名字叫飞銮。可是飞銮恰好不在,于是韩诸就问起作者大会的事儿。
“作者大会?在酒店举行呢,今天大家该去作者大会的都已经出发了啊?你来晚了吧!”前台是个漂亮的姐姐,笑着打量她。
韩诸想想也是,都是过了晌午了,现在来,粥都凉了。
********(这里被和谐掉一个算命,那个算命挣了一万块,请自行想象)***************
栓子和韩诸到火车站去买票,结果不知怎么,只有站票,没有坐票了。
韩诸见此,干脆叫了一辆车,商量好了给一千块钱的路费,一路打车回家去了。
栓子咂舌:“你怎么这么挥霍啊!”
韩诸满不在乎:“钱财乃流水,流水有源头,如是赚了不花,不就成一潭死水了。”
栓子无言以对,很久后终于说:“以后我不叫你妹子了,就叫你姐吧!姐,栓子就跟着你混了!”只是记得要多给栓子钱花啊!
他们一路坐着舒服的空调车,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清远县。
带着栓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方秀萍看到栓子的时候吃了一惊:“韩诸,这是谁?”
她以为这是韩诸新交的男朋友。
栓子忙上前笑着:“阿姨,我叫栓子,以后还请阿姨多多关照!”
韩诸一边进屋,一边随手介绍道:“栓子是我新雇的小工,以后家里洗碗做饭的事就让他干吧。”
栓子顿时僵在那里……这,原来他是来当保姆的?
方秀萍听了,一愣,想起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韩诸。
“韩诸啊,妈妈这几天把那七万块花了。”她有些脸红。
韩诸倒是不在意的,淡问道:“哦,花了就花了吧。”
说着从包里取出剩下的九千元,交给了方秀萍:“这里还有一些钱,妈妈你先花着。”
方秀萍接过那些钱,数了数:“韩诸啊,你这次去帝京不是带了一万吗?出门一趟才花了一千块钱啊?这又是火车票又是住店的,也不容易啊。”真难得,她女儿知道节省了。
一旁的栓子顿时差点被呛到……阿姨啊,你看到的一万,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万了好不好啊!
于是方秀萍收下那九千块,开始给韩诸栓子摆开饭菜,一边吃饭一边絮叨:
“我早就想着咱们这院子住着不好,想买个单元房住呢。这一次恰好,咱们县里房子打折,一个七十平的房子才十三万,我交了七万首付,现在贷款六万。人家说了,六万元的话,分十年分期付款,只需要一个月交六百八十元就行。就算以后你算命不挣钱,只要我好好做工,一个月六百八十元块也容易啊,咱们努力十年,这房子的债也就还清楚了。再说了,你这不是还有九千块吗?就这九千,能还一年半的房贷了。”
栓子听着这方阿姨在这里絮叨,顿时觉得……这女儿和妈妈怎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韩诸其实是想等多挣一些钱,直接买一块风水宝地,然后盖一个称心如意的小别墅的,再弄一个花园,弄个池塘养点荷花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妈妈这么心急,竟然买了个什么单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