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点头,之后又摇头。
陈昭垂下眼睛,苍白的容颜,修长的睫毛,这个人越发给一种奇异的病弱感。
他低声说:“我本来跟着堂哥去了别的地方做生意,现在过来首都,谁知道前几天,恰好听说萧胜天正要开一个公司,便知道他来首都了,他既然来了,你也应该来了,便打听到他的住处。”
顾清溪原本紧攥着的拳头轻轻放开了,她轻轻吐了口气,终于开口:“你找我来干什么?”
这必然不是巧合了,是他想见自己。
陈昭平静地笑了笑,看着她:“就是想看看你,可以吗?”
顾清溪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她想赶紧离开,不想看到他,想躲进自己的房子里,但是两脚无力,她竟然挪动不了,她盯着陈昭:“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想看到你。”
陈昭却直直地道:“你嫁给了萧胜天。”
顾清溪:“是。”
陈昭:“他出门去了,和别人约会去了吧?”
顾清溪:“他去谈开公司的事,不过,这当然和你没关系。”
陈昭盯着顾清溪,像是要看到她心里:“你嘴唇为什么有些肿,是他把你弄成这样吗?”
顾清溪顿时羞恼成怒:“关你什么事?陈昭,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还是没有,你是不是跟踪我?麻烦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就去告公安局!”
陈昭看着顾清溪脸上勃然的怒气,却是笑了。
她生气的时候会蹙眉,眼里火亮,脸颊染上红晕,就连耳垂那里都是漂亮的粉红。
他舔了舔唇:“他很疼你吧?”
顾清溪几乎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这是不是有病?
她瞪他一眼:“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也不要让我的丈夫看到你,不然他也许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说完,她径自进了小区。
进去小区后,她还特意往后看了看,陈昭竟然还站在原地,隔着铁栏杆看着自己,那眸光幽深得让人心里瘆得慌。
她仓促收回了目光,想了想,故意向相反的方向走,走入了别人单元楼下面的入口,在那里等了好半响,才又悄悄地回来,见大门处他已经走了,这才赶紧跑回自己家里。
而就在门外,躲在暗处的陈昭,看着她忐忑不安的身影,笑了下。
她还会和自己耍这种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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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顾清溪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浑身不舒服,洗手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深吸了口气,想着今天遇到陈昭的种种,他的说话,他那表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在里面,这种气质,和之前的陈昭并不一样。之前的陈昭虚弱苍白,固执中有些自私,但不会给人这么强烈的威胁感。
顾清溪不安地来回踱步,甚至下意识地去关紧窗户,检查门户,她总怕陈昭会突然出现,扑过来对自己如何。
一时又盼着萧胜天赶紧回来,她想钻进他怀里,被他狠狠地疼爱,被他抚慰,让自己赶紧忘记这一切。
谁知道她等来等去,萧胜天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很晚了。
她都要睡着了。
萧胜天进来后,也没敢开灯,就那么摸索着去了洗手间。
顾清溪听到动静,坐起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吃晚饭了吗?”
萧胜天洗过手脸,走近了,想起临走前的事:“对不起,清溪,周末难得你过来,我竟然回来晚了。”
顾清溪顿时闻到了酒味:“你喝的酒?”
萧胜天:“嗯,喝了一点。”
malcolm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四位舅爷爷的事情,说到后来,看看天实在不早,到了吃饭的时候,便只好请人家吃了一顿饭。
四位舅爷爷当初离开本国前往m国发展,因为本身都是世家大族,有一些底蕴,如今发展都想当不错,几位表哥也都非常突出,其中一个进了当地政府部门,前途很好,另一个从商,企业已经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资产雄厚。
只是四位舅爷爷中,大舅爷爷身体不太好,想家想得厉害,总是叨叨着自己的妹妹,担心这辈子见不到了,又说起来当初家里的那柳树,说是若还在,要用那个做寿材,这是当年和弟妹说好的。
他们自然不知,自己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昔日的那院子,也早已是别人的家。
顾清溪起身下床,便想着怎么和他开口说陈昭的事,他素来不喜陈昭,对陈昭的反感比孙跃进谭树礼之类的还要大,她能感觉到。
今天陈昭出现的莫名,他听了自是不喜。
关键是,陈昭那种莫名的阴森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形容,心里总有种不敢细想的猜测,而这些又和上辈子有关。
她想了想,到底是说:“今天——”
谁知道萧胜天却同时道:“对了,有件事——”
一时两个人都停下了,顾清溪笑了:“你先说。”
睡了一觉,她心里感觉好多了,加上他回来了,看到他,她也就安心了。
萧胜天:“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奶奶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吗,他们早些年都流落海外了。”
顾清溪:“记得,你当时说一直联系不上,奶奶临终前都惦记着。”
萧胜天:“最近通过一位外国大使,我收到了他们写给奶奶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