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家都不说话了,低头安静地吃面。
顾清溪心里许多想法,但是也不好和谭树礼说,两个人是同学,是战友,但也就那样,又因为他上次的话,注定目前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着了。
吃过面后,谭树礼陪着顾清溪回学校,路上谭树礼突然提起来:“对了,你们宿舍胡翠花找我,说到时候要向我请教,和我通信。”
顾清溪听着:“她可能想向你学习吧。”
其实胡翠花这种,她觉得配不上谭树礼。
但这是人家的人生,这是人家的姻缘,她也不至于因为讨厌胡翠花而要怎么样,如果谭树礼依然看上了胡翠花,那也是他自己的缘分了。
谭树礼犹豫了下,他不知道这种事和顾清溪说是否合适,不过他不知道和谁说,当下还是道:“我和她不熟,说实话,以前也没什么大印象——”
其实印象甚至不太好,总觉得这姑娘品性一般。
他无奈地说:“不过大家是一个学校的,人家要请教我,我也不好拒绝,她还挺诚恳的。”
当时胡翠花找上他,一脸崇拜。
这让他想起顾清溪提起萧胜天时眼中流溢的神采。
他如今考上大学了,正是人生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按说应该高兴,但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即使考上了,也失败了。
一直到胡翠花找上他,他才意识到他想要什么。
顾清溪听到这个,笑了,她以前一直疑惑为什么谭树礼竟然看上了胡翠花,现在算是明白了。
一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在对自己含蓄的告白失利后,备受打击,这个时候一个姑娘的热情让他有了自己被需要被崇拜的满足。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分,在适当的时间出现。
回到学校,当晚回去宿舍的时候,不免留意了下胡翠花,这才发现胡翠花红光焕发,正和别人说话,恰好说起来谭树礼,却是满脸自豪。
这么看着的时候,胡翠花注意到了顾清溪,笑着望了一眼顾清溪,那眼神中却是胜利者的骄傲。
顾清溪哑然失笑,不再理会了。
胡翠花却不和别人说话了,走过来,趁着周围没人注意的时候,低声说:“我拿到了谭学长以后的宿舍地址,他说到时候他会给我写信。”
顾清溪:“恭喜你。”
胡翠花:“他人很好,我以后打算没事多向他请教,他还说祝我顺利考上大学。”’
顾清溪:“那不挺好的吗?你得偿所愿了。”
胡翠花却是有些失望,她确实得偿所愿了,心里的欢快简直是要飞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哪里藏得住,恨不得让天底下知道才行呢!
顾清溪之前和谭树礼走得那么近,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了吧?结果呢,现在自己截胡了,谭树礼和自己通信了!
他那样的人,如果对自己没有意思,怎么可能和自己通信呢。
顾清溪看着一脸显摆的胡翠花,只觉得好笑。
她如今操心的事很多,家里哥哥的生意,萧胜天什么时候回来,学习,织围巾,还真没心思去看她显摆,她就算这辈子依然嫁给谭树礼,只能当谭树礼这个人看人不准,自己也不会说什么,让她自己高兴去吧。
当下也就没搭理,胡翠花见了,越发得意,她觉得自己终于胜了顾清溪一筹。
私底下,闫淑静看出来了,问起顾清溪咋回事。
顾清溪便和她说了,闫淑静都笑死了。
“我看出来了,谭树礼就是在你这里吃了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这个时候胡翠花恰好出现了,给了他大男人的满足感!男人啊,啧啧啧,其实看着谭树礼还挺聪明的,没想到也犯这种糊涂。”
“这就不知道了,这是别人的事。”
她和谭树礼是朋友,但也没到那份上干涉人家私人感情,没准人家最后就是真爱呢?
“我就想着,有一天胡翠花知道了实情,会怎么样,啧啧啧,我好期待!”
顾清溪看过去,一向温柔娴静的闫淑静竟然一脸坏笑,不由也笑了:“你这啥思路啊,一肚子坏水,平时真看不出来!”
闫淑静:“就是暗暗地期待下嘛!”
顾清溪笑叹,这么感慨间,却是想起来上辈子。
她当然知道胡翠花有意无意间向自己显摆的优越感,现在想想,有些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显摆,她一直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啊。
其实谭树礼在她这里留下的印象很淡,如果不是后来见到,怕是都想不起来当年谭树礼塞给自己的那个纸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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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那天周五传来的,是顾建国和陈云霞一起过来的。
说是公安局找到了对方,对方承认了罪行,说是不但这样骗了顾建国,还骗了别人。那人坑了他的钱后,还打算拿钱去买拖拉机,最后当然拖拉机没买成,公安局帮着把钱追回来了。
陈云霞提到这个,高兴得都要哭了:“这事总算是熬过去了,我可是吓死了,你说真出事,这日子怎么过。”
顾建国却是羞愧得很:“妹妹,这次多亏了你拿主意,还有胜天,帮了大忙。”
顾清溪详细地问了问,又去公安局了解了下情况,她问的当然不止自己哥哥这事,还有陈昭的堂哥,以及陈昭的爹陈宝堂相关的,结果人家说陈宝堂这是另外一个案子,正在审理,至于陈昭堂哥,现在也暂时在审查中。
顾建国和陈云霞听到顾清溪问起这个,自然是惊疑不定,说你怎么得罪人家,顾清溪便稍微解释了下,说这事估计和他们有关。
顾建国想想也是,但到底是担心,让顾清溪不要惹事,顾清溪见了,也就不说了
许多事,哥哥不清楚,说了白白让他担心罢了。
如今一直煎熬着,过了两三天,到了这周六的傍晚,萧胜天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