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指导老师笑说:“孟老师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和睡眠好有关系?我在家晚上都睡不着,难怪肤色越来越暗沉。”
孟濡抬手揉了揉眼睛,朝她们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有点困。”
其实,她昨晚十点就入睡了。
同样的事情第二天又发生一次,孟濡上课时指导学生们排练《白毛女》第二幕,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困倦,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好像她一闭上眼,下一秒就能睡着。
孟濡强撑着精神,咬了咬牙才忍住了。
学生们都不知道她刚才停滞了一下是 为什么,孟濡转身出排练室,对众人说:“你们先自己练,我去下洗手间。”
孟濡在洗手间洗了下脸,出来后从包里拿出一盒提神含片,吃了一颗。
这是她在意大利时舞团成员推荐的,提神很见效,吃起来有酸酸甜甜的果子味。
可惜孟濡只带回来这一小盒,而且已经被她吃掉大半。
多亏这颗提神含片,孟濡一下午都没有瞌睡。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孟濡本想八点以后再去舞蹈房练习一会儿芭蕾,但她坐在沙发上,不多久就身体一轻倒在一旁阖眼沉沉地睡去。
陆星衍正坐在旁边和舍友打游戏,四排。
他们明天开始考第一门试,程麟主动提议放松一下,于是四个人打开了吃鸡,全靠陆星衍带躺。
陆星衍虽打开了语音,但全程几乎很少说话。
只是在程麟和岳白间大喊哪里有人时,他找好隐蔽位置扛着一把狙击|枪,甩狙,爆头。
陆星衍淡淡:“死了。”
程麟在语音那头感慨,“和阿衍玩游戏太有安全感,阿衍要是有追不到的妹子,和她玩一局游戏,肯定手到擒来。”
陆星衍闻言,不由得想起和孟濡在电玩城玩赛车的那天,他明明故意输给她,还把另外两名男生撞到山底,让她赢得第一名。可她为什么却无动于衷?
陆星衍扭头,看向一旁的孟濡。
女人侧卧着,双手放在脸侧,长睫阖起,唇色嫣红,呼吸清浅,陆星衍这才发现她睡着了。
陆星衍放下手机,不顾进入决赛圈的舍友三人,俯身,手指轻轻勾着孟濡散在沙发上的头发,低低叫了孟濡一声。
孟濡被少年的声音唤醒,缓慢地掀开眼睑,面前是陆星衍熟悉又俊朗的面庞。她迟疑了下,有些茫然的睡音:“唔?”
陆星衍看着她说:“去房间睡,这里冷。”
孟濡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这时候练习芭蕾也没有精神,她索性坐直身体穿上拖鞋,依言去卧室睡觉。
陆星衍和孟濡说话时没有关游戏语音,他们那两句对话被对面程麟、岳白间、秦献听得清清楚楚。
程麟大惊失色,游戏都不重要了,“阿衍,你不是在家么?你家怎么有女人?”
岳白间听出孟濡的声音,解释说:“是阿衍的姐姐吧,上次听阿衍说他们住一起。”
“不是。”陆星衍开口否认。
少年唇角勾着,模样懒懒散散,语气里却认真地纠正。
“是我的宝宝。”
第二天,陆星衍开始期末考试,就不再每天都回家。
据他所说需要考一个星期,他虽然只考三科,但都在第一天和最后两天。
陆星衍不在家,孟濡也觉得轻松很多。
起码不用每天勉强自己多吃饭,也不用吃完饭不舒服想干呕。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南大学生考完试,大部分都进入寒假。
而覃郡芭蕾舞团的学生却没有那么轻松,别人在休息时,他们永远在排练室不知疲惫地重复枯燥的训练。
这天孟濡结束一天的芭蕾课回到家,家里无人。
陆星衍昨天就考完试了,因为收拾东西回到家很晚,孟濡今天一早去南大上课,两人几乎没有说过话。
下午陆星衍给孟濡发微信,说他去做兼职,凌晨以后才回来。
这个小孩,究竟为什么这么着急赚钱?
上次孟濡看到他为自己买的一整柜足尖鞋,也以为他赚的钱都用在这个地方了。
但现在孟濡觉得,足尖鞋只是一小部分,陆星衍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
孟濡晚上没有吃饭, 自己做了点酸奶,加上冻干草莓和麦片,味道居然还不错。
她吃了两小碗。
看会电视,练基本功,洗澡。
孟濡和往常一样作息,等到十二点时,陆星衍还没回来,她没有多想,自己先睡下了。
孟濡入睡很快,大约睡了一个小时,枕边的手机蓦地震动响铃。
黑暗中,孟濡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伸手去够手机,隐约看清屏幕上显示是“陆星衍”,接听,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半阖着惺忪漂亮的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