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侯门药香 绣寒书 2764 字 4天前

另外还有一种,就是高源这种情况。皇上想架空某个掌实权的人,但还想留有余地,就封这个职位,这职位官职高,一般的人基本上都属于是升官,脸面上首先过得去,但实际实权没有了。

韩耀庭这边已经有泾阳侯在了,高源进来之前,泾阳侯正在跟韩耀庭说他和赵永进的关系。

听了高源的话,韩耀庭沉吟了一会儿道:“禁卫军三部不过就是二三百人而已,能让皇上动什么疑心啊。给你换个虚职,不过是削夺实权而已。”

高源急道:“削夺实权难道不就是起疑了?”

韩耀庭看着他笑道:“坐下,先别急。”亲自给倒了一杯茶,道:“削夺实权的可能性很多,或者是因为要用实权笼络别人,或者是因为就想把你放在虚职位置上,或者是因为要给谁警告一下……原因很多,唯独对你起了疑心的可能性很小。”

高源一口将茶水喝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韩耀庭端着自己的茶杯品着,慢悠悠的道:“因为你做了什么事皇上清楚的很,很肯定,还疑心什么呀?”

高源蹙眉想了想,恍然道:“对,应该是这样。皇上登基才几天,梁启明就忙不迭的递上去弹劾我的折子,估计上面写的很明白……”

想了想道:“皇上是警告王爷?”说着抬眼看韩耀庭。

韩耀庭没说话,看着茶杯中浓艳清澈,金黄色的茶汤,道:“兵部才配齐了我的王府侍卫,三千人,是最低的标准。”

高源不太懂,蹙眉想了想,道:“王爷,皇上是忌讳你?这边侍卫配齐了,那边便褫夺了我的禁卫军三部?”

韩耀庭道:“皇上登基之后没有擢升你为整个禁卫军的统领,我便知道,你这个三部统领也快当到头了。”

高源道:“那还是警告啊!”

泾阳侯在旁边一直听着,这会儿就道:“未必是警告那么严重,可能就是……敲打一下而已。”

“不管是警告,还是敲打,横竖皇上这一次是听了梁启明的话了。”高源道:“而且我发现最近跟我关系特别好的那几个禁卫军兄弟,都被调离京城了……这事总不会是巧合。”

韩耀庭一顿,马上抬眼看他问道:“有几个?”

“五个。我身边的警戒队,一共八个人,一直跟着我的,其中两个被大理寺借去查金陵的什么案子,说是机密不能跟我说,最先走了的。前天又调走了三个,说是帮着建立侍卫营的规制……皇上登基之后,侍卫营大调整了一次,说有些和禁卫营之间来往的规制要重新建立。”

韩耀庭蹙眉,这真的不太合理。

难道皇上还是忍不住要动高源了?

第149章

一想到可能是这种情况,韩耀庭便觉奇怪。

皇上才登基的时候,梁启明上的那道折子,而且上折子的时候是动了心眼的,趁着韩耀庭出去了之后上的折子,就是希望谏言皇上斩杀高源的时候,韩耀庭不在场,没办法辩解。

但当时齐国公和安国公在场,后来从宫里出来,韩耀庭详细询问过,梁启明呈上折子的情形。

根据两位国公的说法,皇上是看过折子的内容,且看的很清楚,看完之后还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是觉着遗漏了?还是其他的缘故?

这个不清楚,但明显的,恭王的死因,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皇上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皇上那时候烧了折子,就是给在场的韩耀庭、齐国公和安国公看的。

那时候韩耀庭觉着,为了京城的稳定,皇上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高源。皇上烧了折子,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韩耀庭也已经想好了,在自己回太原之前,举荐高源走的远点驻守边疆去,这样就能避开皇上的秋后算账了。

只是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要动手了?皇上觉着京城局势已经稳定?不太可能,跟皇上打交道几个月了,韩耀庭能感觉出来,皇上是谨慎的人,而且说实话,比较的优柔。

那么,就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情况?被人重新的提起,甚至大大的刺痛打击?如果是这种情况,不用想就必定是梁启明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那么又联想什么配齐王府侍卫,反倒是想多了。

韩耀庭抬眼看泾阳侯:“侯爷,你继续说赵永进的事情。”

泾阳侯稍微的迟疑了一下。

韩耀庭笑着道:“高源是自己人,凡事我能知道的,他便能知道……侯爷大约是看见他这样冲进来,有失沉稳,觉着这么大的事情他未必撑得住场面?不用担心,他就是喜欢在我这里大呼小叫,出去了,你想看他一个笑脸都难。”

高源坐端正了,咳嗽了一声,转头看泾阳侯。

泾阳侯不自然的也咳嗽了一声,又看了看高源。高源年轻的脸庞果然沉了下去,倒是真的是和平常泾阳侯在外面见到的高源一样,冷漠淡然。

泾阳侯只好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赵永进的父亲见到了你的父亲。”韩耀庭笑着提醒。

泾阳侯想起来了,忙道:“对,家父那时候还在郴州别院静心休养,赵永进的父亲进京赶考,到了郴州遇到几天的大雨,借住在玄西寺,家父因为和寺庙的主持时常下棋,一天偶遇了,赵永进并不是家父侯爷的身份,因此高谈阔论,针砭朝政,我父亲听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倒很欣赏。”

“后就回去了,大雨停了之后,家父想起来这个人,着人询问是不是已经上路了,谁知道主持来人说,病倒了,寺庙请了大夫看病,一直都没好。家父便命人将他父亲接到府里,延医用药,照顾了大约一个月,病才好了,当时我便见过。只是当年的科举到底耽误了,赵永进的父亲便回去了。自此也不知道参加科举了没有,横竖没见过,也未入仕途。”

高源端起茶碗,掀开了盖子,一股茶香先飘了出来。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这是明前的安溪黄金桂。

他知道王爷刚刚话里的意思,让自己稍安勿躁,因为现在泾阳侯说的事情其实比较重要。

但听到这里,他也没听出来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喝了口茶,只能耐下心来静听。

泾阳侯继续说着:“家父以为从此再也不会见到此人,从郴州回来了之后,也忘了这件事。六年前丙寅年科举,赵永进秋闱得中,第二年春闱进京,这才来我府上,说明了身份。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与卫国公的关系。”

“赵永进取三甲同进士之后,却居然没有候缺,而是直接进了大理寺,虽然只是小吏,但也着实属于手眼通天了。那时候我便猜测,他在京城还有后台。”

泾阳侯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其实我与卫国公也有来往,十几年前的时候,京城的燕卫所曾经出了一桩贪污军饷的案子,当时闹得挺大的,那时候的皇上命我和卫国公去彻查。就是那时候有了来往,案子之后,两家也曾密切来往过一段时间,之后因为被人忌讳,说了些难听的话,我们听见了也觉着需要避讳避讳,便约束家人,后来的十年间来往也就少了很多。也是因为这个,钱逸阳一直如鲠在喉,与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