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千钧一发之际,吕太贵妃失声叫了出来。
重华眉眼不动,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这个老奸巨猾的女人终于跳出来了。
吕太贵妃提着裙子,踉踉跄跄朝重华飞奔而来:“陛下请三思,千万不可以一时之气轻易下决定!”
她哭起来:“吴王,吴王还在东岭人的地盘上呢……谦阳帝姬死不足惜,可是吴王和跟随他那些将士臣子却要死在东岭了!”
悲惨的哭声回荡在广场上:“老身就只得这样一个儿子,他自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愿为陛下和国家献出一切。陛下维护郦国和皇室威严,老身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就是他太可怜了些……”
“哇……父王,父王……”
“夫君啊,我苦命的夫君……”
吴王妃和吴王世子等人全都哀哀哭泣起来,膝行着向重华爬去,哭得山摇地动,好像梁王已经死了似的。
范国华、刘岑、孔文元、陈淼等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忿恨。
其实东岭与郦国迟早都有一战,欠缺的不过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先下手为强,东岭内乱,正是郦国动手的好时机,陛下做了这么多铺垫,一直在忍,等的就是这一刻。
吕太贵妃等人此刻的行为往小说了是自私,心疼担心梁王的生死;往大说了就是不想和东岭开战,要拖住国家前进的步伐。
听见吕太贵妃等人的哭诉,谦阳帝姬又得意起来,觉得重华一定不敢随便杀死她的。
东岭使臣也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劝一劝重华,他刚开了个口:“皇帝陛下……”
还没来得及说到正题,刀光闪过,血光四溅,谦阳帝姬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然身首异处。
重华潇洒地收回刀,把刀递给宋炎午,接过严储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再扔到谦阳帝姬身上,淡淡地道:“把这颗头献祭天地!”
“啊,啊,啊……”还活着的东岭人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谦阳帝姬,瞬间就变成了亡魂,绝望、悲痛、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他们跪在地上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喘气,恐惧地看向重华,生怕这位年轻冷峻的帝王,下一刻就会下令将他们所有的人都杀死,再献祭给天地。
吕太贵妃傻了眼,许多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呢?
吴王妃和吴王世子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皇帝陛下砍瓜切菜一样地杀人,被吓着了。
吕太师见势头不好,连忙站出去劝吕太贵妃:“贵妃娘娘!请听臣一言,谦阳帝姬可恶可恨至极!有关国格,非杀不可!不然以后郦国在诸国之中,岂能抬起头来?”
刘岑也冷哼道:“被人打了脸,吐了一口唾沫,还要忍着?那不如死掉算了!”
一大群重臣跟着鼓噪起来,都是站在重华这边,认为谦阳帝姬该杀,有人甚至建议,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场的、以及在驿馆里的所有东岭人全部抓起来,全部杀掉。
“老身并不是反对杀了谦阳,而是母亲心疼儿子罢了……”吕太贵妃捂着脸,哀哀地哭着,脑子却是转得飞快。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站在重华这边,但她也不怕,吕家一直保存实力,并不是外表显露的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