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一起行礼,大声恭贺。
重华淡淡地道:“本该给你们赏赐,但是陈留侯刚出了事,就不赏了,都散了吧。”转头看着钟唯唯:“朕还有事,你安心将养身子吧。”
钟唯唯已经收了眼泪,沉默地行了个礼,并没有送他出去,显得有些敷衍。
重华也没多说什么,大步离开。
钟唯唯拉长了脸,一言不发。
又是吕纯善解人意地道:“大司茶累了吧,我等告辞了。”
妃嫔们转眼便走得干干净净,钱姑姑等人围上去,都劝钟唯唯:“回去歇着吧。”
钟唯唯攥紧了手中的纸条,板着脸往里走,进到寝殿就要赶人出去:“都不要来打扰我。”
钱姑姑等人吓坏了,她从来不是任性的人,这样做便是气坏了吧?
小棠仗着自己和钟唯唯最熟最亲,厚着脸皮道:“奴婢陪您。”
钟唯唯冷声道:“你们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都不想听我的话了?”
这话说得很重,小棠吓白了脸,默默地站到一旁,钱姑姑给钟唯唯关上门,低声道:“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儿或是不痛快了,您就说一声。”
每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担忧和关心,钟唯唯看着这些脸,想到不管有多艰难,她也一定要坚持,一定要赢,只有这样,这些跟随她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更好。
她郑重地道:“我知道了。”
门被关紧,她还不放心,四处探查了一遍,甚至打开窗户往外看。
窗外雨淋淋的,却是真的安静,一个多余的人影都不见。
钟唯唯在窗前坐下来,取出一直攥在掌心的纸条。
纸条上,重华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件事。
原来是这样的,钟唯唯原本微微蹙着的眉心完全展开,心里的烦闷和委屈也全都消失无踪。
她勾起唇角,微笑着看向最后一句话“天下间,估计没有谁的订婚礼有这样特别吧?”
指尖温柔地触摸着这句话,的确没有谁的订婚礼有这样特别了,且她和他的婚礼,也将会非常特别。
钟唯唯将纸条放在香炉里烧化,扬声叫钱姑姑等人进来:“收拾东西,我要出宫。”
钱姑姑等人傻了眼:“为什么呀?”
还以为此事有心无险,她睡过一觉起来就好了呢,为什么不但没有睡觉,反而还要收拾东西出宫了?
小棠红了眼圈:“难道您要给那个人让路吗?您又没做错什么!就算要走,那也要把实情查清楚再走!”
就这样离开,仿佛真的是做错了事情,灰溜溜地出宫似的,真是太委屈了。
钟唯唯缓声道:“成婚那天,我必须要从宫外被抬进来的,对不对?早走晚走都要走。当前的情势太复杂,我搬出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只看到你受罪了!小棠瘪瘪嘴,想哭,又怕给她添堵,赶紧转过身去了。
钱姑姑却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也好。这里头住着不顺心,反倒不利于养胎。但也不能这么走,得使人出去安排一下,知会秋大爷,再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