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唬她也就罢了,何苦把自己的名声搭上去?只怕不到明天早上,全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你好吃人肉,生性残忍了。”
钟唯唯看着钟欣然的背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同时还觉得可笑又可怜。
简五“唰”地甩开扇子,冷笑:“我就怕别人不知道我生性残忍,好吃人肉呢。”
钟唯唯知道她又想起了韦七,拉她进去:“太阳毒,进去吧。”
简五道:“有没有发现你师姐有点不对劲?”
钟唯唯以为她说的是钟欣然似乎与昆仑殿有染一事,便点了头:“是有点。”
简五道:“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我无意之中拍她的背,她痛得要命,却不敢出声,哪怕就是走路,也是很痛很不自然,只是她拼命忍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钟欣然受伤,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忍着疼痛,拼命来讨好她?恐怕不止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简五警告钟唯唯:“你小心她些,我总觉得这女人心术不正,阴阴的。”
钟唯唯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会小心的。”
圣旨既下,就意味着钟唯唯姐弟俩行动自由了,再不是罪臣之后,逃跑的死刑犯。
原来一直观望的很多人,立刻调转过来,想和钟唯唯继续维持友好交往关系。
不到傍晚,钟唯唯已经收到了近二十张请帖,有请她去赏花的,有请她去吃饭的,还有请她去参加茶会的。
更有甚者,竟然说自己是秋家的远方亲戚,或者腆着脸说自己曾经得过秋泽指导,是师徒关系。
钟唯唯拿着那一叠请帖只是苦笑,真正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居闹市无人问。
当初她只是钟南江义女之时,那些人巴结她尚未如此露骨,现在可好,简直不要脸了。
简五笑道:“这是看着陛下不顾一切要为你翻案,觉着未来的皇后娘娘就是你了,而秋氏族中已经无人,你需要助力,所以才会找上门来。
虽然可耻,但其中一定也有用得上的人,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你挑几家,接受他们的好意好了,太过孤高也不好的。”
钟唯唯应了,随手挑了几家可用的出来,和简五商量着还是要搬出去住,不然只怕会给大长公主带来许多麻烦。
大长公主听她说了来意,便道:“既是这样,想搬就搬吧。但是我看陛下的意思,恐怕还是想让你继续担任大司茶,大司茶府尚未收拾齐整,不如多等些时候。”
当天晚上重华没来,倒是让人给她送了一盒花簪,说是尚工局新出的花样,她爱自己戴就戴,不爱就拿了赏人。
钟唯唯挑两枝送给简五,简五不要:“我常年身着男装,戴什么花。”
钟唯唯道:“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穿男装,我看陈少明对你很有意思,前些天问了我好几次你的去向。若是喜欢,就别端着了。”
简五沉默不语,良久,将花簪一扔,自嘲道:“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就算他不嫌我,陈家也容不下我。
就算陈家能容我,韦氏又岂能放过他,我还是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侯爷比较靠谱。闲时喝喝花酒,找两个小倌儿玩玩,也没人敢说我什么。”
这话却是愤世嫉俗,说的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