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和小棠到常春园没多久,陈少明就跟着来了。
他虽然兴致不高,但神情还算平静:“您说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其中一个名额,是因为知道钟欣然会参赛吗?”
钟唯唯摇头苦笑:“我才回京,和她素无来往,又如何能知她的打算?讲实话,看到她突然跑去报名,我也是吃惊得很。更没有想到,她在茶道上的造诣居然这么高。”
陈少明皱起眉头:“她的手法和你太像,而你之前并不知道她在茶道上的造诣,这太奇怪。”
钟唯唯沉默许久,问道:“我之前写给你们的心得体会,没有泄露出去吧?”
“我这就回去查。”
毕竟是涉及到好几个人,而且都是此次斗茶大会的中流砥柱,陈少明有些心烦:“真让她去参加斗茶大会吗?”
斗茶大会关系到国计民生,并不是茶道高强,就可以随便上台的。
不然,若是对手派个大茶师做奸细,轻易代表郦国参加斗茶大会,再故意输掉比赛,那岂不是冤枉死了。
钟唯唯摇头:“她和别人不一样,陛下必然会准许。”
钟欣然身份特殊,只要有人提起郦国,就会想起钟南江,有人提起钟南江,就会想起郦国。
一代大儒、帝师、太傅的独生嫡女,通过这样公开公正的方式,取得了参加斗茶大会的资格,不让她去,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还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揣测和流言。
陈少明郁闷极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苦笑而去。
从常春园出来,一路上都听见众人在谈论钟欣然打败陈少明的事情,小棠听得直皱眉头:“看来离开的这一年多,大姑娘做了不少事情,这么多的人夸她,也真是奇怪了。”
钟唯唯道:“她自来如此。”
在苍山之时,钟欣然是很傲慢清高的,轻易不和下人多话,但是说她不好的人还真没几个,倒是骂钟师娘的人比较多。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钟师娘每次骂人,钟欣然都会出来劝,帮着被骂的人说好话,因此大家都觉得好。
不是亲身经历过,没人知道钟欣然的真面目。
要说钟唯唯一点不郁闷,那是假的,钟欣然这样大张旗鼓的,又追着用那样的眼神盯着看重华,目的已经很明显,还是想要入宫,还是想要皇后的宝座。
回到大雁帮的分舵,钟唯唯和小棠埋着头往里走,阴影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大声道:“嘿!”
钟唯唯和小棠都被吓了一跳,再一看,居然是董瑜。
董瑜道:“我听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放心你,所以特意来看看。首先是东岭使团的事,梅询领队,却说自己不参赛,要把机会留给你,这很奇怪;
其次是前几天,我们的客船接到一群客人,其中一个是女扮男装的家伙,说话语气很冲,还有一个是病怏怏的美人,走路都要人扶。
说是兄妹,身边高手如云,口音古怪,我手下的人曾听见他们不止一次提起你的名字。我们的人曾跟踪他们,但是进京之后,他们突然就失了踪。”
钟唯唯皱起眉头,不期然想起了今天那个阴阳怪气、女扮男装的人,便问道:“这个人是不是打扮得挺富贵的,个子不高,眉毛挺长的,眼角有一颗胭脂痣,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