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皱眉:“难道尊者要硬拼么?我们人手不够的。此去望川,路上机会多的是,贸然下手,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一个黑衣人俯身捡起何蓑衣掉落一旁的竹笛,仔细查看之后,高兴地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慕夕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竹笛,竹笛上系着一个琉璃扁瓶的坠子,扁瓶中空,里头有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
朦胧的月光下,虫子安静地蜷伏在瓶中,像是睡着了,看上去很是无害。
但是慕夕知道,这虫子一旦被激活,将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痛苦。
他狂喜而激动,扯下琉璃扁瓶藏入怀中,掏出一把雪亮的短刃,在何蓑衣的裆部拨了两下,笑容狰狞:
“老东西让我断子绝孙,我也要他断子绝孙!割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尝尝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哈哈哈哈……”
黑衣人皱眉:“尊者……”
慕夕怒目而视:“再敢多言弄死你!”
黑衣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刷”的一声轻响,何蓑衣的衣服被割裂,慕夕激动不已,却又觉得遗憾:“他昏迷不醒,看不到这个,不好玩。”
招手叫人过来:“给他服解药,让他保持半清醒状态,我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害怕后悔,我要他向我苦苦哀求求饶。”
黑衣人往何蓑衣嘴里塞了几颗解药,何蓑衣却总也没有反应,慕夕等得十分着急:“为什么还不醒?”
黑衣人道:“少主全身都中了毒针,中毒颇深,得多等一会儿才行。”
慕夕冷笑:“谁要等他自己醒?”
走上前去,抓住何蓑衣的头发,狠狠往他肩上插一刀,见他还不醒来,就再往他大腿上狠插一刀。
何蓑衣终于醒来,见到是他,也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淡淡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慕夕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求饶、害怕,不由勃然大怒,将刀对准何蓑衣的裆部,冷声道:
“想不想尝尝做宦官的滋味?我成全你,将来即便钟唯唯入宫,你也可以跟在她身边,做她的心腹大太监。”
何蓑衣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却仍然闭目不言。
慕夕看到他这样子,更加痛恨,疯了似地狠踢他:“你向我求饶啊,向我求饶啊!装成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给谁看?”
何蓑衣还是不理,慕夕举起刀,准备往下划落,却见一个黑衣人迅速跑来:“十三卫的人赶过来了。”
黑衣人大急:“快走,快走……是十三卫的人来了。”
慕夕不甘心,临走前使劲划了一刀,见何蓑衣痛得一缩,这才得意离去。
留下来垫后的几个黑衣人火速解除何蓑衣身上的大网,两个人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扔到一旁的小河里。
两个人负责打扫战场,拿走要紧的东西之后,火速撤离。
何蓑衣躺在冰冷的河水里,仰头看着静寂的天空。
月牙已经西沉,微风吹过茶园,发出“哗哗”的声音,若不是身上的伤很痛,若不是那些逃避不掉的过往,这真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李药师的脸突兀地出现在水面上,和他对视片刻后,伸手将他拖起来,抱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棚子里。
“能说话么?”李药师拿着一块磁石,熟稔地替他拔除毒针,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