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掀开车帘,看到穿着玄色常服的重华坐在里面冲她微笑:“上来。”
他伸手,轻轻把她拉上去。
又又惊喜地低喊一声,手足并用,也想爬上车去。
重华毫不留情地伸脚抵住他的小胸脯,硬生生把他从车上抵了掉下去。
又又涨红了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阿爹欺负人,呜呜呜呜……”
“干嘛总欺负他?”
钟唯唯舍不得,白了重华一眼,伸手把又又抱上去,搂在怀里哄:“别哭了,你阿爹逗你玩呢。”
又又记恨重华,捂着胸口哼哼:“我这里疼,唯姨,好疼,疼死我了,哎呦~”
虽然明知重华不会没轻没重弄伤又又,钟唯唯还是又给了重华一个白眼。
她要解开又又的衣服看,又又不给她看,撒着娇往她怀里钻:“唯姨给我揉揉就好了。”
重华看不下去:“再敢乱叫就把你送回去。”
又又立刻紧紧抱住钟唯唯的脖子:“我不去!阿爹没良心!枉我刚才替你把大师伯赶走了。”
重华心花怒放,差点没大笑出声,再狠夸又又一顿。
偷看着钟唯唯的表情,板着脸装腔作势地骂又又:“你再说一遍?你赶走你大师伯?这话是小孩子说的吗?
你大师伯怎么你了?没规矩!我和你唯姨平时怎么教你的?”
又又不懂得他这叫装腔作势,欲盖弥彰,只晓得自己被骂了,委屈地大哭起来:“我不想和阿爹说话了。”
重华眉头一皱:“难道我想和你说话么?”
钟唯唯道:“少说两句吧。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
重华讪讪地转头看向窗外:“今天好热。”
钟唯唯拿起蒲扇,轻轻给身旁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搧起扇来。
凉风徐徐而送,又又舒服地趴在她腿上,依恋地小声说:“还是唯姨最好,我最喜欢唯姨了。”
重华则舒服得眯起了眼:“这么贤惠?”
钟唯唯笑着点头,要离别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这么小的力气也敢给人搧风?”
重华把她手里的扇子接过去,换作他给她和又又搧,含着笑道:“能得朕这样伺候的,也就只有你们俩了。”
钟唯唯狗腿地抱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我家陛下最好了。”
重华身上有淡淡的墨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温暖、清新、干燥,让人安心眷恋。
钟唯唯眼眶渐热,鼻子渐酸,她把手伸过去,紧紧搂着重华的腰,像又又一样歪下去,扭着身子趴在他的腿上。
“热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又又就是和你学的!”
重华抱怨着,却没有躲开,搧扇子的动作更是温柔了许多,他轻声说道:“听说你和姑祖母闹腾了?她打你啦?”
钟唯唯闷闷地“嗯”了一声。
“越老脾气越怪!为老不尊!”
重华气愤地轻戳她的头:“你笨啊!遇到这种情况就跑啊,她不肯就算了,咱们自己想办法,无非就是晚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