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没有相关部门管理,地上都是烂蔬菜叶,日积月累,湿滑粘腻,农民和菜贩子在上面行走都得穿雨靴,机车走在上面像走在沼泽地,难度极高,赛车的绝佳场地。
赛车的规则很简单,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一个来回,约一千米,谁在路上表演的花样多到终点快,就算是胜出。
卫旒一直是赛车道上的常胜将军,他到来时,道两旁口哨欢呼声齐动,震天动地,一群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染得五彩缤纷的太保辣妹冲了过来,众星拱月围住卫旒。
“卫少,你又出山啦?”
“卫少,你怎么又带着她来了?我给你做彩头,让她下车。”
……
阮卿卿没空欣赏卫旒被众星捧月的盛况,脸色惨白跳下车往一边冲。
方才来的路上,卫旒的机车像滑不溜手的泥鳅在车流里穿梭,她现在只想吐。
胸腹间翻江倒海,秽物争先恐后往外冲,鼻腔都跑了东西出来。
“这就不行了?真娇气。”卫旒推开一班粉丝走过来,嗤笑不已。
这开的什么车,简直是嫌命长了,阮卿卿嘴唇张开,想说话,又霎地停下,大张着口说不出话。
众人也一齐呆滞,近百人一齐失了声。
就在他们来的道路的方向,一辆机车像闪电风驰电掣冲了过来,离得一百米时,车手忽地提车,机车空跳后,一个四十五度角急转,稳稳地落到地面上停了下来,离得不远不近,恰在跟前。
“好棒!”
“好厉害的特技!”
片刻的沉默后,人群爆发出尖叫欢呼,不知谁带的头,一起朝那机车手围过去。
“天,这人的技术太厉害了,简直比我还拽。”卫旒喃喃。
“我一定是眼花了。”阮卿卿想,甩甩头,然而,那一双长腿上的裤子那样熟悉,剪裁秀丽,至高的简约,无与伦比的优雅,阿曼尼西服裤子,她今天下午刚见过。
“欢迎你。”卫旒朝兴奋地朝那男人走过去,举起手。男人没有摘下头上头盔,只是淡淡地举手和他击掌,侧头看向阮卿卿所在的位置,隔着头盔看不清眉眼,然而,那股狂野不羁的挑衅却一泄无遗。
“原来是冲卫少的女伴来的,卫少,你输得起吗?”人群了解地大笑,一人问道。
“谁说我就一定输了?”卫旒捋捋头发,极帅气地上了机车,“来吧。”
男人轰动油门,一双手攥紧车把,白色纯棉衬衣袖子迎风微微鼓起,温文尔雅里忽而有了运动健将的生猛,狂野性-感,阮卿卿呆呆看着,想着那日雨后汽车里,男人解开袖扣撩起袖口时,那样的优雅修长含蓄敛淡的一双手,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处。
机车的油门轰隆隆响,呼呼冒气,指挥的人手中小旗往下一甩,大喊开始,两辆车同时呼啸着冲了出去。
都是开足马力,拼速度的同时花样百出,空旋,跳起跨越,阮卿卿吓得脸都白了,其他人却亢奋雀跃,尖叫着,口哨声欢呼声响彻云宵,甚至还有人激动得脱起上衣摇摆大喊加油。
单程五百米眨眼工夫就到了,那一头临沟,两辆车眼看着要冲下沟渠了,驾车的两人同时提车把,机车威风凛凛在空中来了个360翻旋后调头落地,尖锐的磨擦声划开人们高昂的叫嚷,卫旒落地后朝□□也即终点冲,男人却再次提起车把,独轮在地上耍特技似打旋,前轮空跑运转,而后,在卫旒快到达时,忽然猛轰油门提速,机车再次腾空,从卫旒头上跃过,落到他前面时恰好到达终点,眼看要冲出警戒线了,男人提起机车,一个甩尾,哗哗海浪拍岸似的声音,机车擦过地面旋转了一周后定定停住,前轮恰在警戒线里面,毫厘不差。
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和变化,阮卿卿双腿发抖,遍身汗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