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眯了眯,就回头对佟慎之道:“慎之,送送两位先生。”
等人一走,佟析砚也顾不得许多,抱着析秋就放声哭了起来,大太太看着直皱眉,就让人将佟析砚拉起来,就对众人道:“六小姐身体不适,你们哭哭泣泣没的吵到她,都各自散了!”
大家不敢反驳,就垂着脸各自擦着眼泪收了声,大太太让人扶着佟析砚,佟析玉回去,喜儿随后关了院门,就回头去问春柳:“春柳姐姐,小姐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病了,还受了伤?”她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怎么听说在庙里还着火了,到底怎么着火的?”
春柳目光动了动,欲言又止后就摇头道:“大夫都不知道,我哪里就知道了……至于着火,那天我和春雁都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房里就着火了,小姐脖子也受了伤,至于详情便是我们也说不清。”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喜儿原本还存了侥幸心理,现在一见春柳也这副样子,顿时三魂吓走了七魄,她拉着春柳的手道:“难道小姐真的中毒了?”
春柳那里敢确定,脸上却是难掩凄容,喜儿吓的腿便一软幸好扶着门,方才站住。
大太太回了房里,焦躁的来回走着,又回头看着房妈妈道:“去,把姨太太喊来。”房妈妈应是而去,稍后便扶着姨太太过来,她一进来就皱着眉头道:“听说您把六丫头接回来了,姐姐……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你整日里说我镇不住徐大人,如今倒好为了佟大人,您难道不也是没了方寸了么。”
“你还说这样的话!”大太太气的不行:“六丫头这样半死不活的,若是大老爷看到,他会怎么想,你到是替我说说!”姨太太目光微微一闪,就凑到大太太面前道:“大夫不是说她活不过七天么,那么要是她今晚就……也说的过去吧。这样等佟大老爷回来,便是发怒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太太就瞪着她道:“你脑子都装着什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若是能这样随随便便的,我何必忍了这些庶子庶女这么年?!”姨太太就笑道:“你不敢动手,那我来做,便是查出来佟大老爷难道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哼!”说着她捏着帕子就出了门,大太太看着她就抚着额头对房妈妈道:“去把她喊回来!”
到了晚上,大太太派了几个粗使婆子守着知秋院,又让房妈妈亲自去服侍六小姐,佟慎之自外间回来,就看到房妈妈在床上端茶温药,他拧着眉头目光凝住,看着房妈妈的背影沉吟了半晌,就上前接过房妈妈的手里的碗递给春雁,道:“你去歇着吧,今晚我来守着六妹妹。”
房妈妈一惊,看着佟慎之道:“大少爷守着?”这可是于理不合的。
佟慎之就皱着眉头,语气不容商议:“这时候了规矩又算得什么!”房妈妈忽然想前年四小姐生辰时,大少爷拿着女戒,女训说话的样子,没想到向来秉承规矩礼仪的大少爷,竟是要为六小姐守夜。
她面露迟疑,可佟慎之已经露出一副不用多说的样子,负手便走到析秋床边上,房妈妈没了话便出了门去。
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夜,析秋并未醒来,脸色依旧如昨天一样,呼吸虽轻浅但好在稳定,佟慎之看了眼时间,就拂袍站起身对着春柳和春雁吩咐道:“我去馆里,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