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兰大嫂子恨铁不成钢地瞟了她一眼,拽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道:“你回头就夸夸夫人的首饰和手镯好看,她一定会送你几个的。她随便拔个耳环,都够你和你爷爷吃好几辈子了!”

“找别人要东西,好丑!”翠儿忽然觉得麦芽糖也没那么好滋味了,把麦芽糖还给兰大嫂子,“给,你还是拿回去给表妹吃吧。”

兰大嫂子嫌弃地撇了撇嘴儿,你以为我女儿跟你一样穷酸?她才不知别人吃过的东西!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笑盈盈地道,“兰大嫂子多嘴了,不要就不要罢!反正你和你爷爷的好日子也快来了!糖你自个儿吃。”

“爷爷不会答应的!”翠儿的脸色越发黑沉,直愣愣地把麦芽糖塞进了兰大嫂子怀里,动作太大,麦芽糖从纸里掉了出来,黏糊糊的弄了兰大嫂子一身。

兰大嫂子气不打一处来,这臭丫头!

本来还有一盒胭脂,受人之托要送给翠儿的,眼下也懒得送了!送了这丫头也不领情,何苦?

兰大嫂子气呼呼地走掉了,进堂屋与老伯、廖子承、华珠打了招呼,说明早送些面粉和腊肉过来。

老伯没吱声。

兰大嫂子谄媚地笑了笑:“夫人要不要去我哪儿坐坐?我哪儿人多,热闹,女儿们也认识几个字,能下几盘棋,指不定能陪夫人解解闷儿。”

“多谢兰大嫂子盛情,我们住在这里挺好。”她才不要把廖子承推到女人窝里!

兰大嫂子讪讪地走了,冷风迎面吹来,也吹不散她脸上的红晕,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俊美又成熟稳重的男子,太迷人了,迷得她一颗心都乱了。哎哟,三天她都不想理她那口子了!

兰大嫂子走到门口,与一对中年夫妇不期而遇。

“哟,二哥二嫂也来了?”兰大嫂子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刘二福一惊:“你怎么也来了?也来看爹的客人的?”

“咳咳!”话音刚落,就被妻子一边咳嗽一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刘二福痛得倒吸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儿了。

兰大嫂子见自己哥哥一副被老婆给拿捏得死死的窝囊样,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来了就来了呗,遮遮掩掩做什么?”

刘二福的妻子金桂枝扬了扬手中的烧酒和腊猪蹄,轻蔑地说道:“我们知道爹今儿摔跤了,特地送些东西给爹补补身子。不像某些铁公鸡呀,一毛不拔!只懂得用旁人的东西借花献佛!”

兰大嫂子眸色一厉,拔高了音量:“谁一毛不拔了?谁借花献佛了?金桂枝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金桂枝都懒得理她,见她不停扯着胸口,不知在遮掩什么东西,把酒和腊猪蹄扔到刘二福手中后便揪住兰大嫂子的衣领,开始往里摸。

兰大嫂子暴喝:“金桂枝你找死?”

金桂枝啥也没摸到,还糊了一手麦芽糖,恶心地翻了个白眼:“麦芽糖也藏这么紧!”还以为从贵人那儿骗什么好东西了呢!

兰大嫂子理了理衣襟,冷冷一笑:“狐狸尾巴出来了吧?还说是来探望爹的?呵呵,去吧,两位贵人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不过,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不肯给我,说是……留着给翠儿做嫁妆的!”

死老头子!想独吞好处给翠儿?门儿没有!金桂枝面色一冷,再也不愿跟兰大嫂子多说一句话,拽了刘二福便冲向了堂屋。

临进屋前,她对刘二福耳提面命道:“女儿都是赔钱货,翠儿将来是要嫁人的,东西都是要归到别人名下的!你才是你爹的正经儿子,好处得你头一份儿,你不要了的才是翠儿的,待会儿不许给我心软,听明白了吗?”

“可是爹……”刘二福犹豫。

“二愣子!你还想不想跟我困觉了?”

刘二福点头如捣蒜:“想。”

金桂枝轻蔑一笑:“想就看我脸色行事。”

二人推门进屋时,老伯与廖子承正在谈论近几年的记起冤案,官官相护的时代,富人犯法,穷人状告无门的事时有发生,老伯叹息不已:“……老杨家的三女儿就这样没了,你们说可惜不可惜?”

“衙门的官老爷不管吗?”华珠靠在廖子承的肩头,问。

老伯冷笑:“管什么呀?村长夫人是衙门老爷的妹妹,衙门老爷哪儿把自个儿的亲戚给办了?现在的官儿咯,比土匪还土匪,只欺压咱们这些没门没路的老百姓。”

华珠沉默。

老伯又神色一松,呵呵笑道:“廖公子,我瞧您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将来必是当官的料子!你要是当了官儿,可别做那黑心子的事哟!”

廖子承想了想,面无表情道:“国家的制度与律法体制存在空缺,不少人钻空子,但这些钻空子的人,最终都是要被绳之以法的。”

“哈哈!是吗?如果是那样就天下太平啦!”老伯听了廖子承的话,大笑了几声,放下火钳,起身道,“老杨家的饭应该吃的差不多了,我去抓药。”

刚走到门口,一声含了哭腔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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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一个小时,精神好些了,奉上二更。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脸疼、脚疼、肚子也疼,从爆更51点的那天疼到现在,我都成三疼地带了。

身体不舒服,心理也有压力,总觉得一万字数字太过庞大,就想着拆成小目标来写,比较容易完成,但是更新时间上可能不大稳定了。

☆、【第四章】蜜月旅行(三)

“二福!二福你怎么了?二福——二福——”

这是……儿媳与儿子?!

老伯推开门走了出去,就见自己儿子不知怎了,蜷缩在地上抱紧右腿,很是痛苦的样子,金桂枝跪在他旁边,一手拧着酒坛子和腊猪蹄,一手扯着他胳膊,哭得很是凄惨。

“怎么了?”老伯蹙眉问了一句。

刘二福痛得嗷嗷直叫,唤了一声“爹”便没下文了。

金桂枝把烧酒和腊猪蹄递到老伯手中,呜呜咽咽道:“我们听说爹摔跤了,特地拿了些东西给爹补身子。我寻思着,天色晚了,路上看不清楚,不如明儿再来,何况他本就伤了腿。他不听,非说要今晚来看!你瞧,走了一段路,腿不行,又开始疼了!”

这世上大抵没有父母在听闻子女受伤后还能无动于衷的。老伯随手把烧酒和腊猪蹄搁在了一旁的石头门桩上,尔后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膝盖:“你什么时候伤的腿?哪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