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皇后看着太后歪在长椅上,四肢僵硬,面容抽搐,暗觉不妙,拉了拉皇帝的袖子,“圣上,您看!”
皇帝定睛一看,神色大骇!
忙转头望向廖子承,“子承,让华珠瞧瞧太后怎么了。”
华珠欲抬头,廖子承又扣住她小脑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尔后淡道:“不用看,太后中风了。”
被余老太君气的?华珠的嘴角抽了抽,一堆人包括皇帝在内,都拿太后没辙,余老太君一席话,居然就把太后给气中风了。上回是染老夫人,这回是太后。哎妈呀,余老太君简直是中风神器啊。
余老太君木讷地看向皇帝:“这……这……我……我不是……故意的……”
皇帝的嘴角也抽了抽,不是故意的就能把人气中风,真要故意,不得把人活活气死?这张嘴……简直……简直……太奇葩了!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太后病重,宣太医前来就诊,待平息了危险,连夜送往行宫疗养。”
皇后如释重负地点头:“是,臣妾遵旨。”
“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逃过一劫?余老太君天真地想着。
余侯爷却慢慢沉下了脸色,圣上认定了廖子承是皇子,且是染如烟生下的皇子,所以才敢忤逆压了他四十多年的太后,以皇帝对染如烟的感情,哪里会放过他?
……
玉湖。
华珠站在汉白玉观音像旁,目光深幽地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
娘,子承为你洗脱冤屈了,你可以安息了。你真的生了一个很优秀的儿子,他聪明,勇敢,有担当。长得像你,简直是个万人迷。不过你放心,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走吧。”廖子承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华珠肩膀。
华珠点头,主动牵了他手,要与他一道离去。忽然,皇帝追上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子承。”皇帝忐忑而紧张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廖子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华珠朝前走去。
华珠抿了抿唇,不若廖子承这般泰然,好歹对方是皇帝,一个不小心摘了他们脑袋怎么办?但转念一想,皇帝心里估计对染如烟和廖子承愧疚得不行,不然刚刚也不会拼死要跟太后一较高下了。廖子承闹闹脾气,皇帝肯定不会介意,相反,还会心疼。
不过,廖子承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听口气,貌似皇帝和余桢都认为廖子承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论样貌嘛,单看下巴,廖子承跟余桢很像;但看眼睛,廖子承又跟皇帝很像。当然,廖子承最像的还是染如烟。听染千桦说过,廖子承的五官跟染如烟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是分了大小。
“子承,你和华珠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很难想象,一国皇帝,会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跟一个哪怕是儿子的人说话。
华珠眨了眨眼,直觉告诉她,高冷男神绝不会答应。
果然,廖子承连哼都没哼没一声,就拉着华珠加大了步子。
“子承……”皇帝神色凄楚地怔在了原地。
华珠暗叹,不管你们是不是父子,也不管你怎样弥补廖子承,都挽回不了染如烟的性命了。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完整的家,偏偏这个,你给不了。
上了马车,廖子承情绪不高,眉宇间全是惆怅,却依旧严苛地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和无懈可击的表情。
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把华珠的一颗心都看碎了。
回想一下,自入京以来,他便陷入了生母被诬陷与人有染的困扰,不得不顶着巨大的压力查案,而她呢?作为妻子的她又做了什么?
华珠握住廖子承的双手,柔声道:“子承。”
“嗯。”廖子承淡淡地应了一声。
华珠拉过他双手,贴上她双颊:“别难过了。不对,允许你难过一下下,马车到达帝师府的时候,就不许再难过了。”
廖子承想了想:“好。”
华珠微微一笑,撇过头吻了吻他掌心。
廖子承身子一倾,扑进了她怀里,将头埋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眉宇间的凝重与阴郁一点点淡了下去。
困意袭来,他阖上眼眸,在华珠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华珠一手轻轻拍着他脊背,一手细描眉眼,空落了多日的心,在这一刻倏然被填满。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脸蛋。
……
夜深,风凉。
廖子承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枕在华珠腿上,华珠靠着车板,好像也睡着了。廖子承挑开帘幕望了望天上圆月,心知自己睡了不少时辰,目光微微一动,坐起了身。
华珠睡得很浅,廖子承一起来她便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又打了个小呵欠,还不知道嘴唇微微张开时,那粉红舌尖滑动的模样有多诱人。
廖子承眸色一深,按了按她双腿:“麻了没?”
华珠笑了笑:“好像有一点。”
廖子承将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凝滞的血液突然冲过血管,华珠难受得倒吸一口凉气。廖子承又脱了她鞋子,将她娇小的玉足握在掌心。对古代女子而言,足是非常私密的部位,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可即便是自己夫君,也没有给她揉脚的道理。
华珠下意识地去推他:“不用了,我站一下就好。”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摸过。”廖子承坦荡荡地说完,华珠脸一红,垂眸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