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楚寻怔怔然。
“将你的心交给我,与我签订恶魔的契约。从今后我来做你的心,往后你就不会有烦恼,不会有痛苦,这个世间的纷纷扰扰,你都不会有感觉,你只需爱你自己就足够了。”暗黑的气息在她的头顶笼罩,恶灵狰狞的诱惑着。
这样真的可以吗?
楚寻的嘴角逐渐弯起一条诡异的弧度,眸底颜色深沉。
“是谁?”这一声响亮而有力,带着压抑的怒气,惊的楚寻猛然回神,眸底的黑气也在一瞬间散去。
大厅内众人齐齐循声望去,这才看到高以泽疾步冲进了大厅,带着汹涌而又竭力克制的怒气。
韩宛若脸色一变,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嗖的站起身,急迫的大喊,“楚寻,你还不下来!”
那架钢琴是君涟的遗物,高以泽视若珍宝,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东西,韩宛若真是一时糊涂,竟忘了这一茬,居然还由着楚寻乱弹琴。你说,拿别人家的遗物当玩具,人家能不生气吗?
高以泽原本在后院逗弄自己那几只凶猛无比的猎犬,心中却有些焦急,他在等着拿了那曲谱,再去探望奶奶。后院有花房,早上随同太太们一起过来的少爷小姐们也都随着阮怜惜在花房内喝茶说话。
后来高以泽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栓好了猎犬往大厅走,那些少爷小姐们自然是一路跟随。远远的,高以泽就听到那杂乱无章的钢琴音了。越近越心惊,而后心头一跳,高以泽怒火中烧,到底是哪家没规矩的熊孩子在玩他的钢琴?!
高以泽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众莫名其妙的少爷小姐们,阮怜惜与高以泽青梅竹马,对他知之甚深,见高以泽突然迈开步子跑了,自然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
楚寻站起身,回过头,她的脸色很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茫然四顾,眼中空无一物。
“刚才是你?”高以泽定定的看着她,惊诧不已。
或许是太过惊诧,高以泽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这时突然有人挡在了高以泽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喂!又见面了!”那人先是咧着嘴笑看了楚寻一眼,再回过头挑衅的看向高以泽,强势的劝解道:“我知道你小心眼,可你一个男人总不至于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吧。”
高以泽懒得搭理管震,抬手压下他挡住自己的胳膊,“不关你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往后阿寻的事就是我的事。”管震复又抬起胳膊,气焰嚣张。
这俩家伙从小就不对付,倒不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但也属于那种相爱相杀的类型。不过你若这么形容他俩,一定会换来俩人共同举着拳头,将你胖揍一顿。
相杀没错!可他俩啥时相爱了?!
“我记得,半个月前我回国办事,有个女孩向我表白被拒,哭哭啼啼的被你撞到,你替她强出头,也说过类似的话。”高以泽面无表情,陈述事实道。
管震一听这话,陡然色变。
这,在他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成心的挑拨离间啊!
管震激动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我就是想找你打架,故意寻的借口。”
“你终于承认了,”高以泽依旧不咸不淡的语气。
管震顿觉食言,炸毛道:“我承认又怎么了?不是你说过打架也要有理由的吗?啊!”
“好吧,”高以泽慢条斯理的卷起了袖子,“看你这样子,今天这场架是避免不了了。”
管震本能的也跟着撸袖子,想了想又有些纠结,遂着急的解释道:“这次跟上次真不一样。”
架,最终也没打成。
你想啊,有太太军团们坐镇,拉架的肯定比打架的还凶猛。
自然,也因为管震的搅合,混淆了众人的注意力,楚寻胡乱弹了君涟遗物的事也就被糊弄过去了。
楚寻一个人离开大厅时,阮怜惜见左右无人注意便偷偷跟了过去。
有些话,她觉得很有必要当面与她说清楚。
昨晚她听到走廊外有说话声,一时好奇心起,悄悄推开了条门缝,待看清高以泽竟站在阿寻房门口,惊的差点发出了声音。这之后,当高以泽敲开了她的房门,从她要了一些感冒药后,她的心中只剩五味杂陈与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了。
阮怜惜觉得楚寻就是她命里的克星,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夺走她身边的一切。
不过一切哪有那么容易!之前她还担心过,韩宛若会因为亲生女儿的出现而待她不一样。可结果呢?韩宛若依旧爱她,比曾经还要爱她。
阮怜惜相信,任何事情只要自己肯努力,肯用心机,就一定会有回报。
“喂,你去哪?”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阮怜惜吓了一跳,连忙放慢了脚步,只见她的侧后方突然飞快的跑过一个人影,那人在经过她身侧时,看也没看她一眼,似乎压根就没发现她的存在。
楚寻拧眉看向朝她跑来的管震,有点奇怪,“有事?”
管震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赞了声,“你今天真靓。”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楚寻表情古怪,没理他,继续朝大门外走去。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何不接?放假这么多天也不见你出门。”管震紧随她的脚步,兀自热络的说着话。
楚寻顿了下步子,偏过头看向他,“熟人吗?我们?”
管震语气夸张的反问道:“架都打过了还不熟?”
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么。
楚寻站定,歪着脑袋打量着他,认真的问,“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管震看了她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很癫狂,“你真有意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