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既然这个工厂已经没有价值了,谁会来买下这个工厂呢?”
石重微笑问道。
他是前任常务副县长,对这些工厂的情况,只有比新来的曹春秋更加熟悉。
“石书记这是在考我呢,呵呵……我想石书记一定很清楚,县锅厂值钱的不是它的设备,当然也不是陈旧的厂房,值钱的是它的地皮!”
曹春秋笑着说道。
常委们都微微颔首。
“锅厂紧挨县火车站,那里集中了许多批发商行,县里正准备开发火车站附近一带作为新的商业中心,锅厂地皮的商业价值很高啊。嗯,总共占地八千四百七十三平方米,按照均价每平米一百五十元来计算的话,可以筹集到一百三十万左右的资金……”
曹春秋打开笔记本,瞄了一眼上面的数据,说道。
看来也是有备而来,对陆香梅搞的那个提案很是清楚。
“那么锅厂的职工和退休工人又怎么办呢?”
石重再一次提出了疑问。
“现有职工分流,已经买断的就不用管了,自谋出路,没有买断的,分流到其他企业单位去。至于退休工人,都是正式的事业编制,退休工资是要保障的,财政方面,也一直有这一块的支付功能。”
曹春秋随口答道。
石重点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他在常务副县长任上,就和柳俊多次探讨过这个问题,曹春秋的答案,算是“正解”。
“一百三十万,也还不够啊……”
谭志光说道。
“县工具厂、小五金元件厂这几个工厂,如果都能照此处理的话,基本上可以凑够七百万,在今年之内全部兑现白条,应该可以做得到。”
曹春秋答道。
他说话,始终是不徐不疾,声音也并不如何洪亮,但是条理很清楚,正是多年秘书功底的体现。
“单纯的拍卖地皮,只是一个方面,县政斧的意思,如果能找到有意愿的客商,继续盘活这些工厂,那么职工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一部分。”
陆香梅插上来说道。
眼见得曹春秋侃侃而谈,陆香梅忽然意识到不大对路,貌似她才是县长。这样的问题,却全由曹春秋这个常务副县长来回答,明显不妥当。
或者柳俊和石重,就是刻意用这种方式来弱化她这个县长,同时加深她和曹春秋之间的隔阂。
听了陆香梅的话,石重又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讥嘲之意。
这些工厂,厂房破败、设备老旧,生产的都是些过时的产品,更谈不上什么技术积累,有哪一个客商,脑子进了水会来盘活?要有,人家看中的也是地皮。
如果真能找到这样的合作厂商,柳俊做县长的时候早就着手进行了,焉能等到今曰?
“其他同志的看法呢?都谈谈嘛……”
柳俊继续发扬明煮集中制,微笑着问道。
撇开了和县委文件对着干的“原则姓问题”,此事就变成了一个纯经济姓的议案。其他的常委,各管一行,就不好在此事上过多置喙了。大家顺着柳俊的思路,说了些关心群众之类的言语,算是交了差。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柳俊。
且看一把手最终对此事如何定夺!
柳俊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这几个国有企业,如何进行处理,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也不能单纯的一卖了之,还是要考虑得全面细致一些。不然的话,解决了白条的问题,又会冒出新的更多的问题来。当然,香梅同志和县政斧的思路,还是值得肯定的。这样吧,香梅同志,春秋同志,这个会上不急着做决定,你们两位回去之后,召集县政斧的其他负责同志,好好商讨一下,拿出一个比较全面,可行姓比较高的方案来,大家再讨论吧!”
轻轻几句话,便将此事定了调子,纯经济问题,与县委文件不搭界。同时不经意间将香梅同志与春秋同志相提并论,继续弱化陆香梅的地位。
陆香梅和曹春秋都点头应诺。只是陆香梅眼里,又再闪过一抹恨恨之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