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琛:“……”
范琛再度无言以对。
“哦对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云叱无视范琛脸上的震惊,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多问了一句。
“你在那边儿,没有什么家眷吧?”
“比如兄弟姐妹之类的?”
“没有,没有……”云叱的话对于范琛来说,实在太过大逆不道了,他震惊得有些懵逼,只能下意识的开口回答她,“我的父兄战死疆场,姐妹们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在这边了。”
“……”这下,这下轮到云叱和系统无言以对了。
只能弱弱的安慰一句,“那,那就更不用怕了。”
他们沉默了下来。
范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没再继续开口。
他们沉默的来到了军需官家里。
不一会儿就见云叱的手下们,从军需官家里掘出了大量的粮食,铠甲,和金银。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一种,都比云叱昨夜带人打劫小部落带回来的东西的还多,还值钱!
显然,都是从凉城军民的利益中,贪污下来的东西。
“这可真是饿的饿死,撑的撑死啊。”
有属下想起凉城军民的吃穿用度,在将东西往外面搬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感叹出声。
感叹到范琛越发的震惊,痛苦。
“我……”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大胆!”
“他怎么能够这样大胆呢?”
“他没有良心的吗?”
要是这些粮食全部发下去,这些铠甲全部穿到兄弟们身上去,那之前的战役,能少死多少人啊。
他的眼眶红了。
云叱也震惊,她猜得到军需官会贪污,但是没有想到,这货贪的这么狠。
但是,她起身翻看了一下那些粮食铠甲和武器,却比范琛想的要多。
“这些都是新货,不可能是往年积攒的。”
“那往年的东西都哪里去了?”
“你又是怎么瞒过全城的百姓和士兵,把这些东西,从军营里搬到你家的呢?”
说着,云叱看向了从被打之后,就一直嗷嗷乱叫。看到家里的东西被挖出,反而不叫了的军需官。
军需官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面色发白,冷汗簌簌,却还挺“骨气”,坚持不说话。
云叱呵呵冷笑,也不在意。
“让我猜猜?”她说着,便真的围着军需官那肥胖的身躯猜测起来了,“刚刚程将军说,你是监军的人,那么就很明显了,监军跟此事一定脱不了关系。”
“至于后面的人还有谁?”
“嗯,让我想一想……”她一手环胸,一手点着自己的嘴唇思索,“这些东西这么多,就算你们再小心,如果是从军营里拉出来的,怎么也不可能完全瞒得过,凉城全城人的眼睛。”
“所以这些军粮和装备,很有可能,从一开始……我是说,从你们去领军需的那个开始。或者更之前的时候,就被人分好了。”
“所以,给你们发放军需的户部,肯定跟此事脱离不了关系。”
“扑通——”军需官因为云叱的猜测,连跪姿都维持不了,额冒虚汗,彻底瘫倒在地。
宛若一滩烂泥。
云叱嫌弃的看他一眼,猜测还在继续。
“从你积攒的银钱,和那些装备粮食的新旧就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你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往年那些东西,哪去了?”
“……”军需官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这一次不是他想继续嘴硬,而是他被云叱这精准的猜测,吓得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然而,这个问题好猜极了。
这里除了程国的士兵,还有什么人需要这些铠甲和粮食呢?
“匈奴!”
“只有匈奴!”
范琛终于从震惊中走出,咬牙切齿地喊叫起来。
“他们不仅贪污,更通敌卖国!”
“对,没错。”
而就在他忍不住喊叫的时候,军需官背后的人,那个肯定跟此事脱不了关系的监军,竟然得到消息,主动自投罗网了。
不过显然,这货并不觉得自己是自投罗网。
他是一个面白无须,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太监,名叫严通,听说是在程峰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就追随在皇帝身边的人。
之所以被派过来当监军,是因为皇帝对他极其的信任。
“但是,即便知道了,你们又能拿我怎样呢?”
此刻,不但不主动为自己洗脱罪名,反而嚣张的直接承认了。
让范琛越发的震惊。
“你,你难道就不怕陛下知道,诛杀你九族吗?”
“嘿,陛下?”
严太监不屑一笑,让自己身后的小太监,给自己搬了个极为夸张的太妃椅,坐在院子中间。
一点儿也不将范琛的话放在眼里,反而挑衅他道,“你觉得,皇帝是信你,还是信任我?”
“……”范琛说不出话,他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长这么大,他终于对皇室,对他效忠的皇帝,第一次有了怀疑之心。
——他们范家兢兢业业地替天子守在这里,真的,真的值得吗?
严太监可不知道范琛在想什么,或许知道了,他也不在意,看范琛不讲话,他捎带上云叱,继续开口。
“如果你们还想好好活着,我劝你们就识相一点,当此事没发生过,赶紧把东西给我埋回去。”
“不然?”
“不然怎么样?”云叱终于知道军需官的嚣张,是从谁那儿学的了,饶有兴趣的接口。
严太监知道云叱的公主身份,却依旧不将云叱放在眼里,“不然咱们就看看,这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到底会被安到谁的头上!”
云叱:“……”
云叱气的双手环胸。
冷哼一声,又忍不住开始问系统了,“你怎么看?”
系统简单明了,只给了她三个字,“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