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左……”慕容瑶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她便哭了起来。眼泪浸在她的潜水镜中，我能看得出她很悲伤，“我忘了！我全忘了！”

“怎么了？”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连忙问道，“你忘记什么了？”

“我的传承！天眼的传承！我差不多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我才明白方才的蓝红葫芦之战，蓝葫芦颜色变淡意味着什么！红葫芦抹去了记载于蓝葫芦上的关于天眼传承的记忆！

“没事的，没事的。”我安慰道，“至少你还记得我，还记得自己是谁。你已经在一千年前找到天眼的继承人了，放下担子吧，你能轻松一些。”

“一千年前？”听到我的话，慕容瑶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记得我们是如何相遇的了？”我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还记得我？”

“我……不知道。”慕容瑶无奈的摇摇头，“我只记得……我从江山社稷棺里苏醒……然后，我组建了安泽鲁伊家族。之前的事，我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听到这里，我安慰道，“就算不记得了，但你依然是你。有些记忆太过沉重了，忘了就忘了吧。”

听到我的安慰，慕容瑶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对了，我们……为什么在这里？马三宝呢？姚广孝呢？”

显然，因为蓝葫芦受创，慕容瑶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虽然她忘记了托生成人之前的事，但她还记得郑和和姚广孝。只不过她却忘记了这二人早已去世了近六百年。

“他们……早已作古。”我无奈的说道，“你说过，他们就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走了？”慕容瑶的眼中充满着泪水，悲伤的说道，“郑和……他走了？”

从慕容瑶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她对郑和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但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话题说道，“你……还记得些什么？比如如何进入囚牛墓？”

我的话让慕容瑶陷入了沉思。透过潜水镜，我能看到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在囚牛的额头，天眼的位置上我们可以进入它的体内。”半晌，慕容瑶终于回忆起了关于囚牛墓的一些信息，“用我手中的留影珠可以打开它的天眼。”

“没有关系，我有白泽，就算遇到危险我也能保护你。”我安慰道，并拉着慕容瑶的手游向那根被我们复位的狼图腾。

在狼图腾的顶端，龙首的天眼位置上有一个空荡荡的眼窝，大小正好能放进留影珠。当我们把留影珠安放进去后，周围的水体产生了一种明显的变化。

它不再寒冷，也不再漆黑一片。虽然在200米的深度，阳光无法透射下来，但囚牛的身体却开始散发出一种红色的微光。这种光芒和方才红葫芦发出的光一模一样，使我再次确认了红葫芦其实就是囚牛。

“小心……”这时，只听慕容瑶说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在囚牛体内有一个无头的恶灵。它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