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江南,一切都是那样的清爽怡然,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泥土香,一切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那样的沁人肺腑。
风别离坐在议事厅的老虎椅上,面沉似水,目寒似冰,自花红牌被摘之后,已来过三批杀手,虽说每批杀手的武功不高,虽说他们都毫无悬念地躺在风云堂那冰冷的青石上,直到自己的身体比青石还冷。
他们的作用显然不是要杀风别离,以他们的武功就算来十倍的人也杀不了风别离,他们的作用只是扰乱风别离的心神,让他时刻都处在异常紧张的状态,也让那些守卫的剑手处于紧张状态,如同弓箭,如果弦绷得太紧则容易折断。
正所谓“敌疲我打”,很明显,这是对方的疲劳战术。因为对方在暗处,只须要不定时袭击,便能达到这个效果。当大家真正疲劳之时,便是大打之日。
而在三批剑手的人员安排上,更是费尽心机,有江湖上的成名杀手,也有风云堂的剑手,而风云堂的剑手,既有外面分坛的,也有总坛守卫的。有新来的,也有跟随几十年一起打江山的。
剑手的成份很复杂,复杂到风别离都不知是谁派来的,只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有杀自己的嫌疑,每个人都不是那么可信!
花红牌被摘已经二十三天,以风云堂的势力竟然追查不出摘牌之人,风别离的震怒便可想而知了。
更让风别离感到震怒的是,这二十三天内,先是绿柳庄惨遭灭门,辟邪剑被盗,接着就是藏剑山庄被人夷为平地。
而藏剑山剑有剑一万三千六百把,古时名剑就有三十六把,而失掉的仅仅只有一把紫电剑,一把并不名贵,也不锋利的紫电剑。
昨晚,就在昨晚,贪狼带人袭击长江帮,帮主秦时月身受重伤。
长江帮是风云堂管辖的最大的一个帮派,每年上交的白银超过其他帮派的总和,帮主秦时月是风别离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兄弟。
绿柳庄被灭风别离可以不去,藏剑山庄被毁风别离可以不理,但秦时月受伤,风别离却不得不去。
在简单地处理完一些事务之后,留下风十三、云飘飘驻守风云堂,跟云傲天分乘两辆马车,三十六名剑手分成两列,浩浩荡荡向长江帮行进。
杀人坳在偏远的效外,那一带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是官府的刑场,每年的秋后,都会在此处决不少的犯人,也许是杀人太多,杀人坳总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不是去长江帮最好的路,却是最近的路。
风别离是一个非常懂得亨受的人,他去过很多次长江帮,但从来都没走这条路,也许他是为了尽快见到他的属下皆好友秦时月,所以他临时选择了这条最近的路。
当马车一路颠簸来到杀人坳时,突然停了下来。
坳口一字排开站着六个人,杀气腾腾的六个人。
云傲天钻出马车,站在马辕上,对着众人一拱手,朗声道:“诸位英雄请了,风云堂云傲天,斗胆请诸位英雄让道!”
赵二狗没看云傲天,而是将剑竖立,看着他那把黄金剑,慢条斯理地道:“让道可以,只是俺等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云傲天大笑道:“看你手持黄金剑,莫非兄台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黄金剑赵二狗?”
“黄金剑出鞘,白银万两到,云副堂主既知俺赵二狗,当明白这个规矩!”
“好说!”目光一扫黑风五煞,接道:“这五位英雄,莫非就是无情剑东方无名,离别钩南宫破沙,泼风刀西门狂风,惊神腿北雪无痕,还有这位女侠想必就是阴罗扇慕容秋水?”
东方无名淡淡地道:“没错!我等兄弟前来,想与云副帮主结个善缘!”
云傲天道:“闻说黑风五煞每次杀人,都会将杀人所得分给穷人,此事可真?”
东方无名淡淡地道:“穷人帮穷人,理所应当!”
“好一个理所应当!看在你们杀人不为己的份上,今日云某不杀你们,趁云某未改变主意前,快走吧!”
赵二狗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黄金剑,一边说道:“我想云副堂主弄错了,是我们要杀你们!”
云傲天叹息道:“时无英雄,使翌子成名。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道江湖是你们的江湖!”
说到此处,口中迸出一个“杀!”字。
那三十六名剑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云傲天命令刚下,早有几名剑手呐喊着冲杀过来。
蒽容秋水上前一步,阴罗扇一展,随手一挥,数点寒星自扇中飞出,前面几位剑手,来不及闪避,只觉咽喉一阵冰凉,身子一扭,尽皆倒在地上,抽缩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