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洪金背负着双手,在回雁楼外,一路悠闲地走来。
“洪大侠好高的文采,不过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诗词,总觉得还是玩女……喝酒快活。”田伯光在一旁,谄媚地说道,激动之余,差点没说漏嘴。
“哈哈,喝酒快活,田兄此言,深得我心。”令狐冲一闻到酒香,顿时按捺不住,迈步就向着楼上走去。
回雁楼头,宾朋满座。
田伯光冲到最前边,掏出一大锭银子,大声叫道:“小二,今日我请,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见到那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小二的脸顿时亮了,连忙引着四人,到了一面靠窗的大桌子,还特意取下肩上的白巾,将本就干净的桌子,重新抹了一遍。
小二欢天喜地,连忙下去安排酒菜,洪金四人则到桌子旁坐下。
仪琳从来没到过酒楼,显得极不自在,她扭着脸,向着窗外望去。
回雁楼外,一片好风景,此刻正是早春时节,到处一片杨柳春色,楼下更种着一排排的杏树,一阵阵杏花香气,扑鼻而来。
洪金坐在仪琳外边,他想瞧窗外的景色,便先得看到仪琳。
在洪金看来,窗外的景色固然美妙,可是仪琳之美,丝毫不比外面的景色差。
只是可惜,仪琳穿了一身尼姑衣衫,这份美不由地大打折扣,更是少了一头秀发。
恍惚中,洪金仿佛看到仪琳穿了一身彩色衣衫,长发飘飘,正在向他翩翩起舞,不由地心动神摇。
“喂,洪兄,你在望什么,菜上来了。”田伯光本是放荡不羁的人,试着学令狐冲这般称呼洪金,见他并不反对,越发大胆起来。
洪金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嗯,春天来了,景色好美。”
仪琳瞧着桌上丰富的菜肴,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这与她出家人的身份,极为不符。
洪金这才省起,连忙唤小二过来,让他留下旁边一张桌子,快点上些上好的素菜过来。
小二答应一声,好奇地望了仪琳一眼,一溜烟的去了,动作非常地麻利。
洪金三人开始喝酒吃菜,不久,脸上都泛起隐隐地红光,令狐冲见洪金酒量惊人,越发欢喜。
仪琳将头转向窗口,口中默默地念着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春色出神。
“你这恶贼,就是田伯光么?”一声大喝传来,接着一剑,直指田伯光的咽喉。
田伯光手里端着酒杯,更不回头,一刀挥出,袭来的长剑,顿时断折。
这是田伯光新买来的长刀,纵然很不顺手,可是绝非身后的人所能抵御。
“洪兄,有人要杀我,怎么办?”田伯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向着洪金问道。
洪金叹了口气,将杯中酒喝下,吩咐道:“不到生死关头,不得杀人。”
田伯光一脸无奈:“遵命。如果我不是遇到你,只怕这小子已经死了。”
嗤!
一声轻响,田伯光的长刀收了回来,身后的那人,却砰地一声倒下。
“迟师侄,你怎么样?”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柄长剑,挟着风雷之势,向着田伯光攻来。
“嘿嘿,功夫不错,你是泰山派天字辈的那位?”田伯光顾不得喝酒,一柄长刀,就这样在身后,如杂耍般,将那道人的攻势,全都化解。
攻来的道人,正是泰山派的天松道长,他生平嫉恶如仇,更兼性如烈火,只道迟百城已被田伯光刺死,于是出手猛攻,招招都是拼命的态势。
两人刀剑砰砰响声不绝,眨眼间斗了三十余招,田伯光始终不曾回头看向一眼。
令狐冲在旁边只看得措舌不下,他没想到,田伯光的刀法,竟然高明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田伯光在洪金面前,就如老鼠遇到猫,令狐冲不由地向着洪金望了一眼,心中惊奇无限。
“田兄,这位是泰山派的天松师叔,你不要伤害他。”令狐冲一脸无奈地说道。
天松道长瞧了令狐冲一眼,不由地勃然大怒:“好你个华山派的孽徒,竟然与田伯光这等恶贼称兄道弟,岳不群岳兄为人方正仁义,怎会教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田伯光哈哈大笑:“令狐兄弟,你看到了吗?你的一片好心,人家只当驴肝肺。还要让你看看,田某的快刀刀法”。
“中!”
随着一声大喝,田伯光返手就是一刀,刀光如虹,带着一抹亮光,直接插入天松道长胸腹。
天松道长胸腹鲜血直流,他冷哼一声,知道再斗下去,徒然送了性命,不由地将脚一跺,扭头就走。
田伯光回过刀来,只见一抹鲜血痕迹,从刀上不断地滑落,显见这刀质地不错,不由地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