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不由地迟疑,师父和大师兄意见相左,到底该听谁的呢?
一个失神,达尔巴险些被点苍渔隐砸中,他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跃身避开,只觉一道黑影,从他身侧砸了下去。
“与他对对碰!”
金轮法王怒吼一声,急怒之下,这一次不再用藏语,直接用汉语说道,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达尔巴终于省悟过来,师父大于大师兄,纵然他与大师兄感情极好,都得听师父的话。
眼看点苍渔隐一桨打了过来,带着呼呼的风声,达尔巴舔了舔舌头,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猛地将金刚杵一摆,向着铁桨砸了过去。
铛!
一声暴响,简直震耳欲聋,两个人硬生生地对撼在一起,身子都蹬蹬蹬地向后退去。
“这样打,才最痛快,大师兄,对不住了。”达尔巴向着杨过跳下的方向,大嚷一声,抡起金刚杵,就向着点苍渔隐冲了过去。
点苍渔隐一向以力气大自傲,早就不耐烦虚虚实实的打法,当下一声大吼,立刻迎了上去。
铛铛铛!
响声不绝于耳,每一次都给人极其强悍冲击,台上台下的人,都将耳朵捂了起来。
看这样的对战,金光灿灿,黑影隐隐,对眼睛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可是对耳朵来说,却是一种极惨痛的折磨。
两个人对轰数十下,力气上不分胜负,可是点苍渔隐的铁桨,却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点苍渔隐一张脸,不由地涨得通红,他的功夫,全都在桨上,如今没了兵器,再也没法与对手抗衡。
达尔巴倒是相当地磊落:“你是兵器不济,并不是力气不济,换件兵器,再来打过。”
点苍渔隐脸色一片躁热,可是他是有声望的人,怎好意思象无赖一样纠缠,于是点了点头:“兵器不济,也是不济,我认输了。”
杨过嗖地一声跳上擂台,笑嘻嘻地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洪金不由地微微摇了摇头,这一番可不是他的主使,只是杨过这厮,委实太过顽皮。
点苍渔隐用复杂的目光,瞪了杨过一眼,他此刻在乎的,倒不是他声名的得失,不是这一局的得失,而是对手实力都很强,只怕整个中原武林,非得大败涂地不可。
杨过似是瞧出他的顾虑,冷笑道:“你放心好了,这一次,中原武林一定会赢,而且一定会大胜。”
点苍渔隐无力地摇了摇头:“这次被蒙古高手算计了。否则,邀了师父等老一辈高人,自然可以稳操胜算。如今只怕……”
郭靖和黄蓉对望一眼,心中都有如此担忧,深恐中原武林的名声,会砸在他们手里。
黄蓉毅然道:“实在不行,我就出手。”
郭靖摇了摇头:“你已身怀六甲,怎能轻易出手,不到万不得意,你还是身子要紧。”
达尔巴恭恭敬敬地向杨过深施一礼:“大师兄,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小弟就先行告退了。”
杨过大模大样地一摆手:“别啰嗦了,下去吧。”
“是!”达尔巴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大师兄多保重”。
杨过啼笑皆非,他只得挥了挥手,将达尔巴象赶苍蝇一样驱了下去。
金轮国师还好些,霍都可气坏了,平白无故,捡来一个师兄,偏偏达尔巴好钻牛角尖,这件事还同他解释不清楚。
马光佐提着一根熟铜棍,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听说中原群雄……那个高手不少,有谁上来比划比划?”
杜若愚站了起来,大声喝叫道:“金刀何在?”
立刻有黄河帮弟子,将一柄沉甸甸的金刀呈了上来,杜若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想接刀。
“杜老爷子,你与这浑人对敌,就算胜了,都会惹人耻笑,不如就让犬子效劳吧。”
杨康对于杨过,倒有自信,于是温言劝道。
杜若愚点了点头,借坡下驴,其实他并不想与马光佐这样力量型的对手战斗,万一有个闪失,“万胜刀”一生名誉尽毁。
郭靖对杨过颇为爱护,禁不住上前道:“过儿,他能行吗?”
黄蓉温言劝道:“靖哥哥,你难道还信不过杨康兄弟?”
郭靖摇了摇头,他想到大武小武,以此为标准,对杨过十分担忧。
马光佐早等的不耐烦了,他将手中熟铜棍一摆:“你用什么兵刃?”
杨过从身上拿出一根细细的竹棒,竟然是一根嫩嫩的青竹,不知从那里撬来,一本正经地道:“对付你,恐怕这根棒子就行了。”
马光佐一瞧,不由地哈哈大笑:“你这到底是根棒子,还是一根牙签?象你这样的小娃娃,我一棍子,就能将你扫下台去。”
杨过微笑道:“对付你,这根小牙签足够了。你说一棍子,就能将我扫下台去,不妨试试?”
杨康脸色先就变了,在他的印象中,杨过从来都没练过棒法,竟然用棒子与人对敌,难道脑子被驴踢了?
瞧着杨康脸上变色,本来淡定自若的黄蓉,同样脸色变了,她还以为,杨康让杨过上场,必然有所倚仗,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不靠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