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在玉虚观中呆了一夜,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知道这番受伤非轻,大概需要将养三两日。
次日一早,刀白凤给洪金煮了点白粥,很是香滑可口,真是好手艺,令他吃了精神大振。
整个玉虚观中,除了刀白凤外,并没有其余的人,连婢女和别的道姑都没有。
刀白凤是摆夷女子,纵然贵为王妃,可是离府而居,生活却也是非常地简朴。
洪金能够感觉到,刀白凤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段正淳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平白辜负了她的情意。
对于昨夜的那些话,洪金纵然觉得唐突,却也并不后悔,他是个正直的人,一向都是坦诚待人。
刀白凤看着洪金大口地吃饭,脸上荡漾出温柔的笑容,她完全将洪金当成了段誉的朋友相待。
尽管刀白凤一向不轻易相信人,可是洪金的真诚和坦率,还是打动了她,让她相信,洪金至少是个好人,并没有说慌话骗她。
洪金将段誉习练了神奇功法,却突然间发疯的事情,向刀白凤讲了一遍。
刀白凤特别地担心,她本来不想回镇南王府了,此刻却被洪金劝动,起了回归的心意。
确实,凭刀白凤一个人,很难找得到段誉,只有借助镇南王府的力量,由段正淳下令才成。
尽管段正淳或许正在找寻段誉,可是事关亲生儿子的安危,刀白凤自然是放心不下。
洪金和刀白凤正在谈心,陡然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地道:“小心点,有人来了。”
刀白凤愣了一下,她仔细地倾听,这才听到了一点声息传来,却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脚步声?
瞧着洪金一脸确信的样子,刀白凤脸上的疑惑渐渐消失,她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果不其然,瞬间过后,刀白凤听到了脚步声传来,显然来人非常地小心谨慎。
洪金身子一晃,就闪身到了门后,动作非常地干净利落。
如果不是刀白凤亲眼所见,只怕连她都无法察觉,在房门后面,居然隐藏了一个人。
“是何人乱闯玉虚观?”刀白凤沉声叫道,这一声叫嚷气势十足,颇有王妃的威严。
“呸,你既然披起了道袍,就该无欲无求,为什么还霸着我的段郎?”随着一句呵斥,一个纤细人影跃了过来。
洪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纵然相隔颇远,他都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居然是秦红绵来了。
“我刀白凤可是堂堂的镇南王妃,你这贱人是什么身份,怎配跟我说话?”刀白凤一向与秦红棉有旧怨,言语上自然不肯吃亏。
嗖嗖嗖!
秦红棉三枝毒箭,向着刀白凤身上射去,成品字形,手法比起木婉清,可是要高明多了。
幸好刀白凤早有防备,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否则这一下子,还真的就会遭了毒手。
刀白凤痛恨段正淳的风流,更恨勾引段正淳的女子,她身子一飘,一摆拂尘,向着秦红棉疾攻了过去。
秦红棉对于刀白凤,也是恨到了骨子里,一出手就是极为阴毒的修罗刀。
刀白凤的拂尘,自然比不上赤练仙子李莫愁,可是她尽管十多年未动功夫,却仍比秦红棉高明。
拂尘动处,刀白凤步步紧逼,秦红棉修罗刀拼命地舞动,却仍是不住地后退,很快退到了院子当中。
幸好刀白凤畏惧秦红棉修罗刀上的剧毒,还不敢攻得太紧,否则,只怕秦红棉早已支持不住。
瞧着这两个女人,一上场就是生死搏斗,转眼间就可能死于非命,洪金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苦笑,这一切的罪孽,说来都因段正淳而起。
眼看处于了下风,秦红棉不由地急躁起来,她本来还带了女儿当作帮手,没想到关键时刻,木婉清居然没有冲上来。
尽管不知道木婉清为什么跑丢了,秦红棉还是决心独自暗杀刀白凤,只是没料想,居然连十拿九稳的暗箭偷袭都会落空,真是奇哉怪也。
被逼急了的秦红棉,不由使出了她的得意杀招“十字斫”来,双刀齐出,快如飘风般的欺到了刀白凤面前,向她急砍两刀。
这“十字斫”是她的成名绝技,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成名的好汉,都丧身在她的修罗毒刀之下。
孰料刀白凤早就见过秦红棉所使的这一招,当时她被段正淳所救,后来专门找高手,研究出了破解她这一刀的法门。
刀白凤拂尘蓦地疾转,用力一绕,两柄修罗刀,居然一起脱手而出。
这一招用劲非常地巧妙,秦红棉万料不到居然会失手,登时处在了危险当中。
秦红棉身子一闪,向后疾退,洪金一看不妙,连忙提起了无相劫指的劲力,准备随时救她。
就在这时,一个忽尖忽粗的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乖乖,你们同为美人,为何要辣手摧花?”
洪金心中一动,勉强提起的无相劫指劲力,不由渐渐放松下来,知道事情有了变数。
来人又瘦又高,形如枯蒿,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云中鹤到了。
云中鹤身形非常地飘忽,将手中钢爪一挥,立刻挡开了刀白凤的拂尘,调笑道:“这美人儿,当真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