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1 / 2)

大明海寇 寒风拂剑 4186 字 15天前

经过甄选之后,几个大户人家的女子,都是小脚,海狼不要这样的小脚女人,自然派人去联络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家人拿一笔钱,算是酬谢,把人给领回去。

至于剩下的那些年轻女子,于孝天也不大发善心,命人抽空安抚一下她们,调理一下她们的身体,待到他们身体恢复之后,便运到浮山所那边,装船运回台湾岛去,补充台湾岛上的女人数量。

这个顾家庄简直就是给他们量身定做的一个兵站,充作兵站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正好处于官道附近,而且拥有完善的防御系统,拥有大量的住房,拥有各种库房,还有地牢,比起临时建筑一座兵站,都要好上许多,更重要的是直接可以投入使用。

于是这座顾家庄,当即便被于孝天投入使用,成了于家军在胶州一带的一个重要兵站,处理了这里的事情之后,于家军随即开始继续开拔北上,朝着平度州方向行去。

平度州距离胶州大概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于家军从胶州出发,到平度,仅仅只走了三天时间,平均日行程大概也就是六十多里。

六十多里在后世不是多远的距离,可是在明朝这个时代,却已经着实不近了,许多农民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走到这么远之外的地方,而且这时代的道路交通质量只差,让人难以想象。

就算是是官道,也没有多宽,基本上只是简单的用石碾在土地上碾压一下,就成为了道路,甚至连道路两侧都没有排水沟,积年累月下来,极少有官府投资进行维护,常年车辆和行人在官道上走动,将官道碾压的更低,一旦到了雨天,就泥泞不堪,或者干脆变成了一条水沟。

在这样的道路上行军,而且军队之中还要有不少辎重车辆,就算是于家军的辎重营用的是这时代相当好的四轮马车,但是想要日行百里,也根本做不到,一天下来,走六十里已经是极限了,否则的话,骑兵步兵还有辎重车辆,就会脱节,导致首尾难顾。

这样一支大军大举进发,想要隐秘前进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他们离开胶州城一天之后,便开始在队伍前面和两翼,出现了零星身份不明的骑手,远远的观察于家军的动静。

当然于家军的斥候和骑兵,一旦发现他们,便会立即前去驱逐或者追杀,但是这些零星的骑手往往不跟他们硬碰,立即拨马就走,斥候进行战场遮断,变得很是困难。

索性于孝天也不要求斥候必须遮蔽大军行踪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着平度州行去。

而平度州在二月间,就被叛军攻克,已经成了叛军的控制区,进入平度州境内之后,道路两侧便开始出现了大量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经因为天气渐渐转暖,开始腐烂了,有些尸体则还比较新鲜,看上去应该被杀时间并不长,基本上都是刀枪伤,个别尸体无伤,像是被冻饿而死,可见叛军在这段时间,把平度州的百姓祸害的着实不轻,杀了不少人。

空气中已经开始可以闻到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于孝天当即命令官兵,沿途收殓这些尸体,就地挖坑就地掩埋,以免接下来天气转热之后,尸体严重腐烂,造成疫病流行。

进入平度州境内之后,沿途遇上许多村庄,而这些村庄之中,有过半的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火烧过的痕迹还犹然存在,这些村庄,都是被叛军所破,村子里面的百姓要么被杀,要么被强行裹挟而去,大部分人则弃家而逃,加入到了逃难的难民行列之中。

当然也有些村堡,建有坚固的寨墙,拥有较强的自保能力,并未被叛军都尽数攻克,但是这些村堡之中的人们,也早已变成惊弓之鸟,见到有大军开拔过来,便立即关闭寨门,警锣齐鸣,寨墙上人影栋栋,做出了要防守的架势。

于孝天派人过去这些村庄外面喊话,通报他们的身份,让村民不必惊慌,得知这支大军乃是朝廷调来平叛的官军,村中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依旧不肯开门出来迎接于家军,最多也就是从村子里面送出来少量的酒水和钱粮,仅多也就是送一口猪一头羊,抑或是几只鸡,算是劳军之用。

于孝天也懒得跟他们多废话,让人打听了一下叛军的情况,便继续朝着平度州开拔。

眼下驻守平度州的叛军将领,是一个叫李复杰的叛将,此人据说是李九成以前的麾下亲兵,乃是他收的一个义子,年纪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为人凶残嗜杀,麾下统御了大概两千多叛军,其中大部分是收降的一些散兵,主力大概有三四百人的东江军旧部,驻守于平度州城中。

在于家军进入平度州境内之后,这李复杰便得知了他们的消息,立即派出大概一千多叛军出平度城,赶往了于家军来的方向,挡住了于家军前进的去路。

五月二十日,于家军前导兵将,一个骑兵连遭遇到了叛军拦截,双方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于家军骑兵连按照要求,没有和他们进行死战,接触了一下,试探了试探对方的实力之后,在击杀了几十个叛军之后,主动后撤,将军情禀报给了于孝天。

于孝天下令大军停驻,派出了一个步兵营前去击溃这伙叛军,并且令一个骑兵连跟随过去,追击被击败的叛军。

这个营奉命之后,立即轻装前进,快速的赶往了叛军所在的位置,骑兵连紧随他们侧翼,保护他们的侧翼,将其护送抵达叛军阵前。

叛将列阵,试图挡住于家军的去路,双方也没有多废话,当即便拉开架势开打,叛军怎么都没想到,于家军居然如此能战,而且火力居然如此凶猛,不等他们冲到于家军的阵前,就听到一通震人心魄,爆豆般密集的火铳声。

叛军当即便被打的尸横遍地,一个照面过去,就全军溃败,丢下了二三百具尸体,朝着平度城方向奔逃了回去。

骑兵连奉命立即开始展开追击,一直将其全部击溃击散,包括敌军领兵的叛将,也被他们当场击杀,把人头剁了下来,送回到了军前复命。

这是于家军入莱州地界之后,和叛军发生的第一场正面作战,当然是以于家军全胜而告终,此战一共击杀叛军五百七十余人,生擒叛军三百余人,剩下的全部被于家军的骑兵击溃,根本没有逃回平度城多少叛军。

于孝天哈哈一笑,下令清理战场,既然他现在是明军,那么就要按照明军的方式干活,将那些叛军的人头砍下来,用盐或者石灰处理一下,装上大车,将缴获的器甲,也剥下来装上大车,今后将会作为验功的证据使用,至于无头尸体就地让俘兵挖深坑掩埋起来,一天下来,战场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满地残留的血迹的话,谁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杀了数百人之多。

经过这次交锋,于孝天心中更是有底了,叛军虽然近期很嚣张,几乎战无不胜,但是那也要看对上的是什么对手了,碰上他的于家军,这些叛军根本也是战五渣一级的,完全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所以于孝天这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在眼下这种丘陵平原地带作战,除非叛军来个几万人马,可能会给他们造成一些压力,如果同等数量的叛军,在他于家军面前,只有挨揍的份,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毕竟他的于家军现在使用的武器装备和战术,都远超过这个时代明军太多,这仗想打败都不容易。

在平度坐镇的李复杰得知了败逃回来的手下叛军的禀报之后,吓了一大跳,知道这次碰上硬茬子了,他没有想到,这帮来自福建的官兵,居然还真能打,居然这么厉害,他派去的一千多兵马,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给灭了,于是他再也不敢派人出城去在野外拦击于家军了。

于是他赶紧吩咐手下紧闭了平度城门,一边派人快马加鞭赶往莱州城下,找孔有德报信求援,一边整顿兵将,准备死守平度城,依靠较为坚固的平度城的城墙,将这帮福建官军阻挡在平度州城下。

第一百零九章 弃城而逃

但是于孝天似乎并不着急进攻平度城,反倒是在平度南面击败了这支叛军之后,就地休整了两天,总结了一下这次和叛军交手的经验,一方面派人快马加鞭,赶往青州报捷,这也给李复杰等叛军留出了一定的备战时间。

表面上来看,这次于孝天这么做似乎颇有点不智,给叛军留下的准备时间太多,让接下来的攻城战可能会变得更艰苦一些。

但是林易阳却认为,这么做值得,因为这次让于孝天歇兵两日的主意,正是出自林易阳之口。

起初于孝天也不理解,为何这个时候林易阳会提出要歇兵两日,这岂不让平度叛军留出了更充足准备的时间了吗?

但是听了林易阳的解释之后,于孝天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立即从善如流,下令原地歇兵两日。

当然这两天说是歇兵庆功,但是骑兵和斥候并未休息,斥候侦骑四出,把整个平度方圆几十里都踩了一遍,发现了不少散在周边的小股叛军,并且引导骑兵连过来,对这些正在乡间抢劫的小股叛军,进行了一次大清理。

两天之中,斥候队结合骑兵连,在平度周边,和小股叛军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冲突不下二十次之多,不管是斥候队还是骑兵连,虽然有所斩获,但是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这散在平度周边的那些叛军之中,不乏一些叛军的夜不收以及一些精骑,这些曾经的东江军旧部,在马背上的战力着实相当厉害。

而于孝天培养出来的斥候和骑兵,虽然装备好,训练足,但是毕竟上阵次数少,马背上实战的经验远没有这些叛军骑兵的多,这才使得他们虽然干掉了一些零散叛军,可是自己也付出了一定伤亡的代价。

两天下来,不管是斥候队还是骑兵连,各自都付出了二三十人的阵亡代价,但是同时也歼灭了二百多叛军兵将,这还主要是凭借着他们手中,那种可以在近距离马背上开火的短铳,这种双管短铳,突然性强,在和敌人策马对冲的时候,往往出其不意的对着叛军骑兵突然开火。

叛军骑兵从未碰上过这种战术,正在策马冲锋的时候,一阵铳响之后,当即铳响马翻,被干翻了不少,但是一旦这一轮射击过后,没有把叛军全部干掉,那么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结果是于家军这边虽然战果颇丰,但是也吃了不少亏,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于孝天听罢了回报之后,肉疼的要死,但是也知道这种损失,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他的斥候和骑兵,到底还是跟这些叛军精骑以及夜不收相比,有点太嫩了一些,不经历足够的生死搏杀,他们是无法成长起来的。

两天之后,城中的叛军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他们派出去的夜不收,以及没有来得及收回来的那些人马,两天之内,极少有人能回到城中,而且派去莱州求援的人也没有消息。

这一下李复杰就有点慌神了,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黑暗之中,断掉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现如今城外的那支福建官军,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做什么,他一无所知。

表面上来看,平度城似乎固若金汤,但是这两天之中,他们也感觉到了城中那些民众们,对他们那种强烈的仇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