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眸光一闪,说起来北齐传承近千年,已经渐渐的腐朽起来。如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里众臣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若非有乐正容休这么些年以铁血的手腕压制着,这个国家只怕早就给人灭了吧。
可这人又图的什么呢?
她看向乐正容休,他不过是个别国质子,又被北齐帝……在他心里,不是该异常的痛恨北齐么?
“师父,北齐若是就这么被灭了,不好么?”
唐韵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问题问的相当冒险。那可是在试探老变态的底线呢,以他往日那阴沉的性子,自己不会被直接给……杀了吧。
乐正容休在她面颊上摸索着的手指猛然一顿,唐韵便觉出了几分紧张。
“北齐国土庞大,若是就这么陷入到战火之中,苦的不过是那些百姓。”
唐韵便眯了眼,老变态视人命为草芥,她还真看不出他是个这么悲天悯人的性子?
“何必这么看着为师。”乐正容休盯着她,眼眸当中一片暗沉如海:“为师如今在北齐逍遥自在,若是北齐就这么没了,你认为,为师回了南越会比今日更加的舒心么?”
唐韵:“绝对不可能!”
南越皇帝既然能够将乐正容休送到北齐来做质子,那么在他心里等于便早就舍弃了这个人。他在南越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乐正容休便抿了唇,酒瞳中越发的幽深起来。
“皇上绝对不会允许萧家水师离京!”唐韵声音很是坚定。
萧家的水师并不是世人所以为的那样用来水上作战,而是因为它与水的特质非常相似。
水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悄无声息便能渗透到所有人的生活当中,看似柔软却可以穿透坚硬的石。所以,水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东西。
由此可见,北齐圣祖皇帝和先祖萧王对这一只军队的期望。
“这一次你可是想错了。”乐正容休勾唇一笑,唇畔笑容颇有些凉薄:“为师来的时候,萧王府已经接到了旨意,择日出征。”
“什么?”唐韵一惊,一下子坐直了身躯:“皇上怎么可能……?”
萧家水师是北齐最秘密的一张王牌,自来以效忠皇帝一人,拱卫京师是他们唯一的责任。
正是因为它从不曾在世人面前出现过,在所有人心目中才会将萧家水师当作了神一般的敬畏。
若是就这么摆在了明面之上,那绝对得不偿失。
“萧家不会同意。”
“呵呵。”乐正容休一声低笑:“你还真是不够了解你那父王呢。”
唐韵便眯了眼,一时间弄不明白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