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仙境之中的一草一木,皆非比寻常,更别说这入眼皆赤的土石。任凭飞剑的肆虐,“砰砰”的炸响声不断,飞溅的石屑闹出好大的动静,阵法的光芒闪动不休,而那一丈大小的洞口,依然如故。
不过是一个练气小辈随身携带的阵法,怎会是如此的坚固?见强行破阵不得法,这几位黑山宗的修士暂且罢手,彼此相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这几人皆有着不弱的修为。神色阴沉的中年人为五人之首,为金丹初期;随其后来的两位同门皆为老者的模样,均为筑基后期;余下两人分别为筑基中期与初期。如此的五人,联手之下竟破不开一个随手而就的阵法,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这阵法之坚固,着实出人意料。不过,那练气小辈带着两个伤重之人困在此处,不过是作茧自缚。我等只须如此强攻下去,破阵可期!”说话的是一神情阴鸷的老者。林一认得此人,便是曾追杀过他的那个莫之余。
另一老者接话说道:“莫师兄所言不差!阵法以阵旗作脚,阵盘为眼,尚须有人操控方显其威力。而那小子修为低劣,阵法之操持应不能长久。”
“我与周师弟所见略同,不知盛……盛师叔以为如何呀?”莫之余口中的周师弟,名为周乙,乃是他相交多年的同门好友。师兄弟虽是一唱一和,言语中不无道理。只不过,有金丹期的前辈在此,他二人的言行免不了有僭越之嫌。
盛师叔名叫盛传之,原本应该是盛师弟的他,只因为新晋金丹,这才成了两个筑基老人的前辈。
“便依二位所言行事……若是地穴还有其他的出口,可就便宜了这几人。”两个老家伙倚老卖老,使得盛传之心生不满,却神色如常,可见其养气的工夫亦不俗。
“此处多为异兽的巢穴所在,哪里会有其他的出口。”莫之余反驳了一句后,手臂一挥,大声说道:“我等轮番攻之,阵法可破矣!”说着,他便带头祭出了飞剑。
……
地穴中的地方不大,加之阵法的缘故,四人呆在一起,稍显拥挤。
“砰、砰”的震响有如雷鸣,在耳边不断炸响,使得人极为不适。与师父偎在一起的秋采盈,兀自惊魂未定;兰琪儿带着疲惫的神色,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而林一全力操持阵法无暇他顾,心中却是忐忑不定。四象旗阵的防御威力如何,从未试过,能不能阻住外面的几人,他还真不知晓。
藏身、隐迹等术,乃为阵法之小道,一个阵法的强大之处,应是防守、箝制、与击杀。四象旗阵之隐阵,曾数次显威,屡屡避过筑基修士的神识;其困阵与迷阵亦曾小试牛刀,而守、杀二阵却是从未使用过,能不能抵挡住金丹修士的强行出手,不得而知。
不过,舍此一途,别无他法。有时候,面对强敌的追杀,逃命都是一种奢望。谁让自己的修为这么弱呢!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依旧在头顶响个不停。如此猛烈的轰击之下,四象旗阵发出阵阵的‘咯吱’声,瘆得人牙根发痒。
以往布阵之时,四面阵旗可借天地之力,使得阵法自行运转不歇。可面对如此疯狂的攻击,四象旗不堪重负,摇摇欲倾。林一不得不以自身灵力,化作一个个手诀祭出,来维系阵法的支撑。
随着一个个手诀飞出,一道道闪光的符箓迅即没入阵法之中。即便如此,四象旗阵仍旧是在艰难地挣扎着,堪堪应付。
半个时辰过后,旗阵摇摇晃晃,情形吓人;一个时辰过后,声声哀鸣中,阵法还在强撑着。
林一催动灵力、祭出手诀,一次次有惊无险地将阵法稳固了下来,这才暗呼侥幸。先前所想果然不差,四象旗的隐阵不俗,其守阵同样不凡。面对诸多前辈高人的狂轰,它兀自强撑不破。而令他担忧的是,若这般无休止地继续下去,怕是自己会被先累得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