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沉眠之始(2 / 2)

修罗画中魔已经被陈功收服,并且抹去了他的灵识,将自己的灵识分神寄入其中,所以画中魔所见的便是陈功所见的,画中魔所感知的便是陈功所能够感知到的。

这修罗一族源于血河,所以他们都有一种名为噬血的神通,只要有一道血痕伤口,他便能够进入对方体内。他一入这道人的体内便感受到了一股浓郁而充沛的灵力,这种灵力融于血肉之中,是画中魔保存下来的本源记忆之中所仅见的,所以陈功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欢畅,因为吞噬血肉中的灵力是让他修为法力提升的唯一方式。

他大口大口的吞噬着血肉灵气,顺着道人的背脊而下。

对于他来说,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空间,里面有山有水,有阴有阳,有金木水火土。不过其他的人并不如眼前这人这么明显清晰,这里有山有水,已分出阴阳天地,并有五行之物。

天地的中间有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散发着热量,就像黑暗天地间的太阳,旁边有一颗大树生长于大地之上,又有一座金色的山,山下流淌着清澈的泉水。

这天地最中心处有着五行的完美循环,每一样又都与别的东西相连,形成了一个大阴阳循环。

他直扑最中心的那团火焰,那是一个人的心脏,而金色的则是肺,木是肝,土是脾,水是肾。就在他扑入到那团火焰的旁边之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他立即停顿了下来,火焰在他停下来的瞬间突然化为一只火凤向着画中魔俯冲而下,一声长啼,声传四方。

画中魔的本源意识之中竟然传递出了一丝惧意,那不是来自于法力强弱方面的,而是来自于灵魂方面,仿佛那火凤就是天生的王者,自己本就应该对他膜拜,然而这感觉才一生出,陈功又感应到了一股凶戾之气。

血河之中的修罗不敬天地,不尊圣贤,无所畏惧,非人非巫非妖亦非魔,而是独一无二的修罗,这种意识贯穿于每一个修罗生命。

他仰天咆哮一声,身体膨胀而起,迎着那火凤冲起,那一对肉翼竟然生出了鳞片,鳞翼如刀在虚空之中拍动,速度极快,隐隐有血浪浮现。

画中魔所遇到的一切都在陈功的感知之中,也在他的控制之下,只是他一直都顺着画中魔的本能展开行动,要发挥出画中魔最强的战力。

九大元婴各有司职,除了控制画中魔,那进入了道人左眼之中的黑虺同样也在陈功的灵识操控之下。

庞大的灵力包裹着黑虺,黑虺却在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灵力。

从黑虺的眼中看到的一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竟然看到了在不远处的自己捏动法诀战斗的样子。陈功明白自己控制的黑虺已经成了道人的一颗眼珠子,而陈功的本体又清晰的看到了道人的左眼不断的眨动,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苦,那眼皮上下眨动之间,能够看到眼珠已经没有了白色,全是黑色,那多余的黑色便是盘踞着的黑虺。

突然,一道强大的意识降临,冲击着黑虺。

一个人从天而降,与那道人的装束一模一样。

这是道人的本我意识,并不是真身,单就这一点便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毕竟能够像陈功一样身具有九大元婴,完全分神应付身体内外的,整个虚仙界都只有陈功一个,可以想象得出,这道人的本我意识是何等的强大。

但是与之相对的,陈功在感应到道人的左眼之中降临了他的本我意识去镇压黑虺之后,清楚的感知到了道人托举着青龙的法力弱下去了不少,只是依然还在顽强的抵抗着。

黑虺当即就迎了上去,身体在腾起之时不断的涨大,犹如黑龙。

当他腾身而起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眼球之中竟然也有一方天地,他飞腾而起,还是在道人的眼中,而那道人从天而降,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屠龙之威。

黑虺发出一声龙吟,嘴里喷吐着一片灿烂的光华,又带着梦幻般的色彩,那是赤焰剑光。那道人脸色大变,但是在剑光之中却是一瞬间就被湮灭了,化为一团灰色的云雾,云雾变化,形成了一团幻象。

陈功通过黑虺的双眼,看到了一片巨大而恢弘的宫殿,宫殿之中,有数十名道士,大多数的道士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的法力并不高,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道门之中代表着低级弟子的道袍。

只是现在那些人现在一个个都面色不好,一个个都如同大祸临头一样。

宫殿的外面,有着一阵阵的剑吟声,似乎有无数人在战斗。

“吴优,为师已经以先天数术演算出了南天门之未来,只看到眼前一片迷雾,死气沉沉,不过,在遥远之处窥得一丝光亮,想来南天门不会消亡,天庭还有重见天日之时。只是现在天魁峰外,天道法则之力越来越强,只怕护山大阵也挡不住了。为师与你诸位师叔商议,准备以秘法兵解肉身,转修散仙,然后沉眠以待来日,否则肉身腐朽,元神不保。”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人,他面前站着的吴优正是那个撞钟的道人。

吴优说道:“师父,就算是转修了散仙,以沉眠之法躲过了天道法则之力的抹杀,可是长久的封闭六识和法力的运转也会很危险的,请师父和诸位师叔三思。”

“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我南天门一脉大乘期以上的存在只怕会死得干干净净。你不必再说了。只是这沉眠需要一个唤醒之人,这个人选需要谨慎挑选,事关我等以后能否安然醒来。”吴优的师父皱眉说道。

“师父,虽然弟子资质不佳,可正因为如此,所以修为并未突破到大乘期,唤醒师父等人之事,交由弟子来做吧!”吴优大声的说道,他的师父并没有看他,脸上表情不变,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