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帝王掌心娇 雪花肉 2674 字 13天前

她看着眼前尊贵的男人,终于有些疲惫的撑起身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从今往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今后嫁娶,各不相干,两不相欠。”

她曾经很担忧,万一他不喜欢她了,有了别的小姑娘怎么办。现在她才知道,他们之间,需要担忧的事情有很多,而那只是最小的一件事。

她考虑过很多,她想过要嫁给他,然后为妹妹报仇。可是她很懦弱也很蠢笨,做不到抛弃本心汲汲营营的报复,她还觉得那样真是太没意思了。

他对她的真心,她明白,所以也不想利用他,更不想看到他为了权势舍弃他们之间留存的真情。所以就这样罢,与其让仇人和不满越攒越多,不如就此放手,从此海阔天空。他们的心里还有彼此,在最好的年华里留存,直至云鬓堆雪,年华不再,也能想着回忆慢慢含笑。

毕竟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将来发生的一切了,想起任想容惨死的样子,午夜梦回时梦见家人恬淡温馨的笑颜,他们最大的不高兴都止步于一府之内,最大的担忧便是身体不够健壮,儿女不太懂事,家人间有点龃龉。这比起步履艰辛地计较生死存亡的日子,却不啻天渊。若是没有她,或许任想容也能嫁人生子,一辈子安乐下去。

路氏告诉过她,即便不甘也要及时止损,方为良策。

作者有话要说:  任想容:杀青饭真好吃。

任丰年生无可恋葛优瘫:七夕过后就分手,人生就是这样前途叵测。

太子:孤答应你分手了么?嗯?

作者:殿下这就是你不对了,满足不了人家姑娘的要求,你还舔着脸赖上了!!?

太子:孤没说不满足,是她自己脾气急,事情不都要慢慢来么?

作者:哎哟喂,殿下这次说了22个字看来真的给逼急了,都不装逼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任丰年继续道:“我相信您,愿意为我做很多事。但我忽然发现, 有时候等待和猜测是很煎熬的。”

“我也没那样的能力, 能站在您身边。我做梦都想和您在一起。我真的太懦弱了……对不起……”

任丰年微弱的哽咽起来,她一个人团在架子床里。即便是这样难过不舍, 她仍旧没想过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的梦里有他,有他们的孩子、家人。

唯独没有那些情非得已, 和居心叵测的忍耐, 她真的没法让自己变成那样的姑娘。那不是她。

“你大概想问我,还要不要给妹妹报仇。我真的想, 但我做不到不是么,我还有爹娘, 还有家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多好, 多简单。我做什么要打破那些……我怎么能呢。”

她这么多天来, 想过很多。

嫁给他,她得到的是不匹配的姻缘和荣耀,带给家人的也许还是像带给妹妹那样的, 虚妄的荣耀和随之而来的不幸。他们都承受不起这些。

从前她是有多天真, 才能认准一条道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一直没有说话, 挺拔的高大的身影站在夜色里,任丰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知道, 他在很不悦。

太子对着面前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薄唇微勾:“年年,你让孤失望。”

任丰年怂成一团, 忍不住哭着回嘴:“你才让我失望……我们就不该在一起,我不要看见你了。”

他上前一步,垂眼看这个自己宠了很久的小姑娘:“你说的是气话。”

她生气的时候很多,总爱颐指气使对他发脾气。到底还是个被娇养大的姑娘,受不得一点委屈,每样事情皆是非黑即白的。他既这般守着她,便不舍得叫她吃一点苦头,故而从来都是娇纵着她,她便是要天边的月亮,他也要想尽法子给她摘下来。她发脾气也好,使出吃奶的劲道掐他手臂也罢,那么小一点的姑娘,跟个小祖宗似的,他便是对当今圣人,都不似对她一般用心忍气。可这小祖宗现在告诉他,她不干了,要一脚踢开他。

任丰年直起身子,恨他不拿她说的当回事,气的拿帛枕砸他一下,砸完了喘气道:“不是气话。我是认真同你说道。我不和您好了,太累了,我和家里人都受不起。”

借着月光,她看到这人还是寡淡的表情,不知为何却觉得他在隐忍。

他始终没能说出更多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好。”

“那么,再见。”

任丰年觉得他是个混蛋,他真是个大混蛋啊。

第二日她满脸苍白的去了前院,找路氏和外祖母。

任丰年的眼睛肿得像兔子,吃粥也是一顿一顿的,瞧着呆呆的。

路氏给女儿吓坏了。她这次回来,也是知晓了任想容的事体。讲实在的,她对这小闺女的感情比烟还淡,她也不是多情至柔的性子。只任丰年这段日子整个人都在神游,倒像是对想容感情深厚的样子。

路氏也不由感叹,任丰年是个重情的。这样的姑娘将来可怎么办?

任丰年又扒了两口饭,忽的觉着眼前一黑,满脸栽进了粥碗里头。

路氏几乎惊的心跳都止了,忙三步成两步上前抱住昏迷不醒的闺女。路家一大家子都给任丰年惊动了,又是忙着请大夫,又是在床前守着。

太子下了朝,回到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没批上几本,心腹便来报道:“殿下,任姑娘昏倒了。”

太子的手一顿,他逆着光,使人瞧不清神情。

那人只会其意,继续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大夫只说是忧思过度,又有些厌食。好在姑娘底子好,开了方子温养几月,便无事了。”

太子难得有些无奈,之前作天作地说什么不用他管,如今又把自己弄病了。到底是个小祖宗,娇气成这般。

他语声却浅淡的很:“如此,着人仔细看着。”

那人礼道:“喏。”

任丰年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秋冬时候午间最是暖和,她窝在柔暖的被窝里愣神。她告诉自己,再不能这般了。

说好了再也不会相见,说不定那人回头就抱上了甚么良娣,甚么孺子的。